蘇家人都站得近,聞言臉色皆是一變,蘇漫漫嗤笑道:“世子爺這是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提醒。”
黃稟城用手帕捂著嘴咳嗽幾聲,無奈輕歎道:“我們忠武侯府在朝中多年,難免有幾個忠心耿耿的下屬,若是他們得知我忠武侯府名譽受損,難免心生不忿,做出不理智之事。”
蘇漫漫咬牙道:“世子爺不愧與黃小姐是兄妹,一樣的無恥歹毒。”
無恥歹毒。
這還是黃稟城頭一回聽到有人用這四個字形容他。
他愣了一下,隨後又輕歎了一聲,出聲道:“沈夫人,得饒人處且饒人,這次你饒過舍妹,在下保你二位兄長平安出獄可好?”
付清荷和蘇雄安原本憤怒的表情皆是一愣,抿緊了唇瓣,一時間不知如何抉擇,便聽到他們的閨女點頭道:“若真如此,我可以不報官,還請世子爺言而有信。”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黃稟城咳得眼眶泛紅,原本英俊的臉上透著一層薄紅,讓他看起來脆弱不堪。
蘇漫漫卻不憐
惜他,擰眉道:“你發誓我便信你。否則不過是你三言兩語,過後不認,我找誰說理去?”
“好,我發誓,隻要你二位兄長不曾牽扯到通敵叛國一案,隻要他們無罪,隻要刑部和皇上赦免他們,我黃稟城必保證他們完好無損地回來。”黃稟城發誓道:“若違此誓,必受反噬。”
古人對發誓這種事還是十分忌諱的,蘇漫漫見黃稟城都發誓了,也不好再咄咄逼人。
畢竟狗急了跳牆。
何況黃稟城還是位高權重的忠武侯世子。
蘇漫漫點頭道:“既然世子爺如此有誠意,今日之事我便既往不咎,再有下一次,我定不會如此善罷甘休。”
黃稟城點頭:“好。”
“漫漫,如此一來,你豈不是受儘委屈?”
蘇雄安沒辦法不管自己的大兒子和二兒子,所以沒製止蘇漫漫跟黃稟城達成協議,愧疚又心疼地說:“都是爹爹沒能耐,才會讓我的漫漫如此受委屈,都是爹爹沒用。”
“行了,别哭了。”
付清荷嫌棄地皺眉嗬斥,隨後抬手撫上蘇漫漫紅腫的臉頰,眼眶紅紅地說:“小漫,對不起,爹孃讓你受苦了。”
“沒事,隻要二位兄長能平安無事,我這頓打就受得值得。”
蘇漫漫眼眶紅紅地扯了扯嘴角,低聲說:“爹孃,咱們回家去吧!這
裡人多,已經讓我們丟儘臉面了,便不要再讓人看笑話了。”
“好,咱們回家。”
付清荷紅著眼睛將蘇漫漫和沈念铖拉進屋。
眾人不明所以。
但見蘇家人都進屋,黃稟城也將黃靜苒帶走之後,便陸續離開。
但人群中依舊議論紛紛。
“這到底是咋回事?可有人聽到他們方才說什麼了?沈夫人原本寸步不退,又豈會突然讓步?”
“忠武侯世子無非是以權壓人。”
有人不屑地冷哼道:“别忘了蘇家還有兩位在裡面關著呢!若是不小心死在牢獄之中,找誰哭去?被打一頓和自己兩個兄長的性命比起來孰輕孰重不用我說大家都知曉,沈夫人不退步也得退步。”
“當真是可惡!沈夫人好歹是四品官員之妻,都能讓人如此肆無忌憚地羞辱毆打,何況咱們這些普通人。”
“說來說去,這世間是權貴的天下,咱們隻有捱打的份。”
有人感慨道:“這些都不是咱們能管的事,還是回家忙活去吧!”
本該去請官的張大拿姍姍來遲,十分愧疚地說:“小姐,對不住,小的敲了很久的鳴冤鼓都無人開門。實在沒有辦法將官差叫來,還請小姐責罰。”
“不是你的錯,不必道歉。”
蘇漫漫搖頭,淡聲說:“是鳴冤鼓已經失去它該有的作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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