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責眾,說的人多了,事情便傳得沸沸揚揚。
黃靜苒震驚得瞪大眼,指著蘇漫漫的鼻子痛罵道:“你……我明明沒有打到你,你身上的傷究竟是如何來的?你的臉為何如此?我根本沒有打你!”
“黃小姐口口聲聲說要打死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毆打我,竟還不承認,實在是可笑。你沒有打我,難道是我自己打我自己嗎?”
蘇漫漫氣笑了:“雖我人微言輕,我丈夫官職低微,但我們也不容人如此羞辱,此事我必定報官處理,若是無官敢問罪黃小姐,我便進宮告禦狀,絕不受辱!”
“你……你還敢告禦狀?”
黃靜苒雖然囂張跋扈,被全家人寵得十分嬌縱,卻也怕被皇上責罰。
一時間心虛又驚懼。
黃稟城見事態已經無法掌控,眸色深深地望了蘇漫漫一眼,扭頭嗬斥黃靜苒:“你實在是太胡鬨了!來人,將小姐送回府去,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踏出院門半步!”
“是,世子爺。”
黃稟城身邊的侍衛急忙上前,請黃靜苒回府。
蘇漫漫見黃稟城如此維護黃靜苒,冷笑著說:“世子爺當真是好算計,將人帶回府,便可當一切都沒
有發生過,那我們這些小人物就活該任由你們踐踏嗎?”
黃稟城擰緊眉頭,望著紅腫著臉挺直腰板不肯屈服的蘇漫漫,拱手道歉:“沈夫人,舍妹年幼不懂事,冒犯了沈夫人,在下替舍妹向你道歉,定會責罰她,絕不讓沈夫人白受罪,還請沈夫人網開一面。”“世子爺上下嘴皮一碰,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們受儘屈辱和毆打便隻能打斷牙齒往肚子裡嚥了。”
蘇漫漫悲慼地冷笑:“黃小姐身份尊貴,我等卑賤之人,任由打罵便是,世子爺又何必惺惺作態?將人帶回去,好生伺候著便是,别說什麼責罰不責罰的鬼話哄人,上次她當街羞辱我,你便說會管束她,如今又如何?”
黃稟城知道自己妹妹確實被養得太過嬌縱,也很單純沒腦子。
卻沒想到她竟如此不知所謂。
而這位沈夫人,很明顯是要將他妹妹釘死在囂張跋扈、惡毒不堪、目無王法的恥辱柱上。
“沈夫人,在下對舍妹確實缺乏管教,讓她今日傷害到沈夫人,在下深感抱歉。”
黃稟城再次拱手道:“無論沈夫人有何要求,在下都會儘量滿足,隻希望沈夫人再給舍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一而再再而三欺負我,還要我給她改過自新的機會,那我和我兒子就活該被人當街毆打,受儘
屈辱嗎?”
蘇漫漫眸色瞬間變得失望至極。
刺得黃稟城眉頭一皺。
“是誰打我閨女!”
突然一道驚懼的哭喊聲響起。
眾人扭頭望去,便見蘇雄安擠開人群跑過來。
他一看到蘇漫漫臉都腫了,他的小外孫也哭得滿臉是淚,眼淚瞬間剋製不住,它急忙上前拉著蘇漫漫詢問:“漫漫,我如花似玉的漫漫呦,是哪個歹毒之人竟將你打成這般模樣!你從小到大為父都捨不得碰你一下。”
“爹,沒事,不疼。”
蘇漫漫見她爹哭成這般模樣,牽強地扯了扯嘴角,安撫道:“您不必擔心,都是皮外傷,看起來雖然嚇人,但養一段時間便能好了。”
“都毀容了,爹爹豈能不擔心?”
蘇雄安抹淚道:“漫漫,這京都城都是人吃人的地方,咱們人微言輕,受人踐踏,即便賢婿是大理寺少卿,是朝廷命官,咱們也躲不過被人隨意打罵的命運。不若咱們回餘江縣老家,不然何時被人殺害了都不知向誰申冤。”
蘇漫漫神色複雜地沉默片刻後,點頭道:“這天子腳下,連四品官員之妻都會被人當街毆打辱罵。不懼皇權,蔑視皇威,目無王法之人太多了。爹爹,等我夫君回來,我便同他商量此事。既然京都城容不下咱們,咱們便回餘江縣,好歹能苟活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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