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過提醒幾句罷了,並非指教鄧大人,若是鄧大人沒有别的事,下官便告退了。”
沈秉呈將他批閱但鄧常殊十分不滿意的冊子拿在手裡,淡聲說:“下官批閱的案件審理結果,鄧大人有何不滿,還請指教。”
他按照規矩給出批閱,究竟哪裡不妥?
還是鄧常殊故意找茬?
他很確定他沒得罪過鄧常殊,不知為何鄧常殊就是要為難他針對他。
即便不明白究竟為何,但他絕不會退讓。
鄧常殊抿唇盯著沈秉呈,冷嗤道:“哪裡有問題你都不知曉,你讀書多年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你到底是怎麼高中的狀元?”
“下官如何高中狀元,鄧大人應該去問皇上,此事皇上最為清楚。”
沈秉呈神色淡淡地說。
當年他雖高中狀元,但因為領了密令要徹查周建章和餘捷勾結通敵叛國一案,他的狀元之名並沒有像曆任的狀元郎那般被廣而告之,也沒
有讓餘捷大張旗鼓地去向他報喜。
才讓餘捷覺得他雖是狀元,卻因為出身不高,並沒有得到重視而放鬆警惕,不對他設防。
倒是讓他查探出來不少東西。
鄧常殊被沈秉呈不鹹不淡的幾句話懟得臉色更難看了,目光沉沉地盯著沈秉呈又看了兩眼,咬牙擺手道:“你且退下。”
“是,下官告退。”
沈秉呈拱拱手,拿著手中的冊子退下了。
他剛走出去沒多久,鬼鬼祟祟的汪光亮便湊上前來,一臉關心地問道:“沈大人,鄧大人沒為難你吧?”
沈秉呈搖頭:“沒怎麼為難我。”
汪光亮鬆了一口氣,心有餘悸道:“也不知道這鄧大人究竟是怎麼回事,下官怎麼覺得他老是針對沈大人?”
沈秉呈眼眸微閃,淡聲回答:“算不得針對,我乃是鄧大人的下屬,處理事情沒讓鄧大人滿意,被訓斥責罵幾句也是應該的。”
“沈大人乃是狀元郎,三年不到便升任了大理寺少卿,這等升遷速度曆史上少有,如此可見皇上對沈大人的器重。”
汪光亮壓低了聲音說:“下官看鄧大人如此為難沈大人,一定是出於嫉妒,嫉妒沈大人您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
沈秉呈啼笑皆非,搖頭道:“汪大人此言差矣,沈某不
過是泥腿子出身的一介小官罷了,身居高位乃是無稽之談,這京都城的王公貴族誰出身之時不比沈某身份高?有什麼值得嫉妒的?”
汪光亮還想再說幾句,沈秉呈便無奈地扶額道:“汪大人,方才本官審批的案子鄧大人十分不滿,本官還得重新審批,汪大人也忙去吧!”
汪光亮連忙將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咽回去,笑嗬嗬地拱手道:“好,沈大人先忙,下官也去忙碌了。”
汪光亮離開後,沈秉呈將他審批的冊子再次打開。
便見裡面夾著一張薄如蟬翼很難發現的紙條,沈秉呈看完之後,不動聲色地快速將紙條捲入寬大的袖口。
隨後,他將被砸回來的冊子重新審批,再次交給鄧常殊。
鄧常殊翻閱了一遍之後,不鹹不淡地冷聲說:“沈大人到底是年輕,做事毛毛躁躁拖拖拉拉,往後還得多加小心,若是誤了案情亦或是錯判了案子,隻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沈秉呈拱手,淡聲回答:“多謝鄧大人提醒,下官告退。”
鄧常殊像是被噎住一般。
咬牙切齒片刻後,才眸色陰沉地說:“退下吧!”
“是,下官這便退下。”
沈秉呈拱手,轉身退下,動作姿態雖恭敬,但臉上卻沒多少謙卑,讓人看了便氣得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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