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來不願意說大話。
可此時此刻,他還是忍不住向蘇
漫漫表達自己的心意:“我捨不得你的心思絕不比你捨不得我的少,我迫切想要跟你相見的心意也絕不會少半分。我相信我們的心是一樣的。”
蘇漫漫很少聽沈秉呈如此認真地向她表明心意,她心裡既高興又酸澀。
她伸手抱住沈秉呈的腰身,用腦袋蹭了蹭沈秉呈的胸膛,聽著他胸腔內傳來的帶有節奏感的心跳聲,砰砰砰的在耳邊炸響,她便覺得安心。
輕歎了一聲,她低聲說:“在離開之前,先給孩子取個名字吧!夫君是咱們家讀書最多的人,一定能想出一個好名字。”
“錢先生想給孩子賜個表字,叫墨觴,你可願意用?”
“墨觴?有筆墨有酒水,琴棋書畫詩酒花,倒别有新意。若是夫君覺得可以,便用吧!隻是孩子有了表字,也該有個正式的名字,夫君可有什麼好想法嗎?”
蘇漫漫從沈秉呈的懷中抬起頭來,輕笑著說:“我左思右想,實在想不到一個合適好聽的名字,就隻有讓夫君多費些心思了。”
“咱們的孩子,本就該由我來想個名字,費心思也是應該的。”
沈秉呈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眸色柔和地詢問道:“小漫覺得念铖二字如何?”
“念铖?哪個念哪個铖?”
蘇漫漫將念铖這兩個字在嘴裡唸叨了幾遍之後,越發覺得有味道。
“戀念不忘的念,金字旁的铖,有純金屬純銅純鐵製作兵器之意,希望他能像純鐵一般有剛強的意誌,鐵骨錚錚,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沈秉呈低聲詢問道:“沈念铖,字墨觴,小漫喜歡嗎?”
“又鐵骨錚錚,又琴棋書畫詩酒花,不覺得自相矛盾嗎?”
蘇漫漫忍不住調侃道。
“人本來就是多面性的,可以做鐵骨錚錚的男子漢,也可以琴棋書畫詩酒花愜意悠閒,這有什麼好矛盾的?”
沈秉呈輕笑著說:“若是小漫覺得還行,便定下來了,一直叫寶寶,總不是那麼一回事。”
“夫君覺得好那便定下來吧!”
蘇漫漫點頭道:“沈念铖,字墨觴,挺好的。”
給孩子取好名字的第一天,沈秉呈就去族裡將這事給定下來了,並將孩子的名字生辰記入族譜。
族長望著神色認真、動作利索的沈秉呈,說了幾句祝福的話之後,擰著眉頭問道:“老四,聽說你在你媳婦兒出月子之後便要前往遠方上任,你媳婦兒要帶著孩子回孃家?”
沈秉呈聞言眉頭微蹙,側頭尊敬地回答道:“祖爺這話從何說起?我確實要前往夔州任職,可小漫並非帶著孩子回孃家,而是她有要事要做。以後有事還是會回村裡,這並不衝突。”
“你糊塗!”
族長擰著眉頭,表情嚴肅地說:“每次你一走,你媳婦兒就跟著回孃家,這算怎麼回事?她都嫁到咱們沈家來了,便是咱們沈家婦,哪裡有常住孃家的道理?以前你未賜官職,勢微於她,沒有辦法反抗,可如今你都是要做縣令老爺的人了,為何還要如此縱容她?”
“我從未覺得自己勢微於她,更沒
有任何忍辱負重的情節,我隻是尊重她的意願罷了。她在隆裡村待著又能做什麼?她想去縣城開店做生意,我便讓她去又有何不可?我並非縱容她,而是她本身該有這樣的自由。”
沈秉呈擰著眉頭說:“旁人如何看是别人的事,我跟我媳婦兒過我們的日子,跟旁人何乾?”
“你!”
族長被沈秉呈這番理直氣壯的話氣得胸悶氣短,沒好氣地說:“你都這般有出息了,為何還要做出讓旁人指摘之事?”
“他們指摘我又如何?我跟我媳婦兒過我們的日子過得比他們好,比他們精彩多了,我們有指摘他們什麼嗎?”
沈秉呈緊皺著眉頭說:“難道祖爺覺得我跟我媳婦兒該過成他們那般食不果腹屋無三片瓦才算是好?”
族長被沈秉呈質問得啞口無言,氣得瞪圓了眼,沈富貴急忙打圓場:“哎呀,老四你是咋回事?你祖爺隻是提個意見,你不願意聽便不聽就是了,怎麼還能惹你祖爺生氣呢?”
沈秉呈擰著眉頭朝族長拱手,神色認真地說:“祖爺,並非我忤逆您老人家,而是我覺得怎麼過日子是我們自己的事,不必在意旁人的三言兩語,我也並不覺得他們過得比我和我媳婦兒好,他們的說辭我並不認為有采納的必要。”
沈秉呈乃是隆裡村走出去的第一個讀書人,如今又有了官職在身。
而蘇漫漫則是蘇員外家的大小姐,帶領村裡好些人家賺銀子過上了好日子。
他們夫妻倆確實過得比隆裡村所有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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