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先生腳步頓住。
舔著唇瓣沉默片刻後,終究是沒能抵抗住美食的誘惑,他轉身打開房門,將蘇漫漫放進院子。
大門敞開著沒關。
他迫不及待地從蘇漫漫的手中接過籃子,笑嗬嗬地誇讚道:“還是徒弟媳婦兒好,知道孝順師父,比你那個隻知道氣師父的夫君可好太多了!”
錢先生將籃子打開放在院子的石桌上,轉身一屁股坐在石凳子上。
急吼吼地倒了一杯溫熱的桂花釀仰頭喝下,咂咂嘴朝蘇漫漫豎起大拇指,毫不吝嗇地誇讚道:“這桂花釀味道極好,香醇可口又帶著清甜,溫度也正好,我愛喝。”
錢先生又倒了一杯桂花釀,仰頭一飲而儘。
蘇漫漫笑著提醒:“師父,别光顧著喝酒,也吃點糕點啊!”
錢先生撚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糕點甜而不膩,又透著蜂蜜花香的熱氣,香軟可口,讓他十分喜歡。
錢先生又是好一番誇讚。
蘇漫漫輕歎著說:“可惜了,我夫君不在家中,
吃不著我做的糕點,也喝不著我煮的桂花釀。他出門在外,也不知道吃什麼,不知道他會不會餓肚子,會不會受傷……”
“放心,你夫君很快就回家了,他出門在外隨便吃吃,能飽就行了。”
錢先生提起筷子吃了一塊爽脆可口的香辣脆筍,端起小米粥喝了一口,胃裡暖暖的特别舒服。
他愜意地眯起眼,冷不丁地便聽蘇漫漫輕聲說:“師父,你廚房有什麼食材嗎?我替我夫君做一些。”
“我廚房能有什麼食材?你夫君吃……不是,你夫君又不在為師這裡,你替他做什麼?”
錢先生脫口而出的話突然頓住,急忙收回來,沒好氣地說:“為師都說你夫君出門辦事了,你怎麼就不信呢?還這般試探為師,人與人之間就沒有點最基本的信任?”
“師父,我夫君是不是受傷嚴重?”
雖然錢先生及時將話頭給收了回去,但蘇漫漫還是察覺到了錢先生話風轉得生硬。
“沒有!你瞎想什麼?”
錢先生把碗筷一放,沒好氣地說:“你一大早就跑到我這裡來要你夫君,我去哪裡將你夫君找出來?你若是無事趕緊回家去,雖說我是長輩,到底男女有别,你待久了也不合適。”
“您心虛了。”
蘇漫漫擰著眉頭說:“師父不必搪塞我,即便
您什麼都不願意透露,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夫君就是受傷了怕我擔心,才不回家。可我是他妻子,無論發生何事,我都該與他一同面對。”
錢先生抿了抿唇,還想繼續否認,蘇漫漫身後的房門被打開。
蘇漫漫聽見聲音急忙扭頭望去,便對上了沈秉呈表情複雜的臉。
蘇漫漫的眼睛瞬間就紅了,她急忙上前,抓住臉色蒼白的沈秉呈,心疼地連聲問道:“夫君,你真的受傷了!是哪裡?嚴不嚴重?給我看看。”
“看什麼看,都包紮好了,莫不是要打開給你看嗎?男子漢大丈夫受個傷養幾日便好了,又死不了,你哭哭啼啼作甚?”
錢先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冷哼道:“為師這輩子受過的傷數不勝數,可沒哪一次像你夫君這般脆弱。”
蘇漫漫壓根顧不上錢先生,她眼淚汪汪地盯著沈秉呈打量了一番後,確定他沒大事,才氣得捶他胳膊,憤怒道:“你受傷了便回家,躲躲藏藏的算怎麼回事?若非我機靈,還真以為你出去辦事了!”
“小漫,我受傷不嚴重,養個十來天便能好。”
沈秉呈抓住蘇漫漫的小手,眸色溫潤地輕笑著說:“我不回家,還不是怕你擔心嗎?”
身體上的疼痛他都覺得沒什麼大不了。
但他就是見不得蘇漫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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