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未雨綢繆。
“徒弟,你有聽到水聲嗎?”
走在前面的錢先生突然停下腳步,屏住呼吸仔細聆聽周圍的聲音。
沈秉呈也放緩了呼吸,片刻後一言難儘道:“這是我傷口流血滴在地上的聲音。”
“嗷,那沒事了。”
錢先生鬆了一口氣,拉著沈秉呈剛走出去幾步,突然反應過來,扭頭望向沈秉呈,沉聲道:“你傷得如此重嗎?我先給你包紮好傷口再繼續往前走。”
“我已經勒緊了,暗器上有毒,我們必須趕緊出去。”
沈秉呈腳步越來越虛浮,在被刺中的第一時間他便已經封住了筋脈,方才也吃了避毒丹。
他中毒不深,但拖下去也不是一回事。
錢先生氣得又是一個大喘氣,罵罵咧咧道:“這狗雜碎,當真是罪該萬死!他跟他嶽父歐尚坤一丘之貉,也不知道蕭祥龍到底是怎麼做的皇帝,竟讓這樣的蛀蟲在朝中作威作福,殺人滅口,通敵叛國!真是無用!”
沈秉呈無語道:“現在不是罵人的時候,咱們先活著出去再說成嗎?”
他的命也是命。
請重視起來,好嗎?
錢先生尷尬地撓撓
後腦勺,嘿嘿乾笑道:“不好意思,一時太過氣憤,情不自禁了。”
沈秉呈:“……”
師徒二人繼續前進了大概兩裡路,暗道不僅變寬了,竟然還有內室。
內室鋪著床鋪,有蠟燭,還有各種傷藥和食物。
錢先生急忙將蠟燭點上。
他將藥瓶的藥拿出來看了看,上前給沈秉呈把脈,隨後將幾瓶藥遞給沈秉呈,理直氣壯道:“雖你師父我學藝不精,但這幾種藥有解毒的,有治療傷口的,你自己看著吃,隻要你扛得住,大概是死不了的。”
沈秉呈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仔細分别了藥,轉身坐在床榻上將衣裳解開。
腹部的大洞血流如注。
他將傷藥整瓶倒上去,隨後撕了一片衣裳將傷口緊緊纏上。
至於解毒的藥,沈秉呈分辨一番隻吃了其中白色的藥丸一顆。
錢先生擰著眉頭說:“咱們最起碼已經走了一半路程了。喬霍然既然留了逃命的通道,就一定會在出口處設有埋伏或是侍衛,咱們出去必有一場硬仗要打,你能行嗎?”
沈秉呈眸色沉沉地點頭道:“我能行。”
無論如何,他都要活著出去。
他這段時間查探出來了一些喬霍然和歐丞相跟周建章之間的勾結。
且這件事絕不簡單。
他以為他一直隱藏得很好,誰知喬霍然竟會如
此迫不及待想要殺他滅口。
“不行就别勉強。”
錢先生左右看了一眼,認真道:“雖然我不知曉從這裡到地面有多厚的距離,但這室內有食物,有的食物有毒,有的食物沒毒,我仔細分辨一番,撐個十天半月不成問題。你也可藉此機會好好養傷,我找個地方向上挖洞出去也不是不行。”
沈秉呈:“……”
他的表情越發一言難儘。
半晌後,他提出了疑惑很久的問題:“師父,我聽說您曾經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常勝將軍,不知您一般情況下都是以何取勝?”
錢先生:“……”
莫名感受到了沈秉呈話裡的弦外之音,他沒好氣地抬手敲了敲沈秉呈的腦門,咬牙道:“帶兵打仗,最重要的便是冷靜,泰山壓頂亦面不改色,才能冷靜分析局勢,不被人誤導。而你師父我當年帶兵打仗,講究的便是一個穩得住。”
沈秉呈抿緊了唇瓣,半晌沒說話。
隨後確定血止住後,他慢條斯理地將衣服穿好,淡聲道:“我好了,咱們繼續往前。”
“你確定?”
錢先生摸了摸鼻子,小聲提醒道:“咱們就這般出去,一定會被圍堵的,你師父我武功高強逃過一劫並不難,倒是你受傷中毒,想在重重包圍中逃出去並不容易。到時候可别怪我不顧師徒情分,獨自跑路。”-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