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漫漫冷靜地分析道:“但我們蘇家對皇上忠心耿耿,願為皇上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蕭祥龍眸色平淡地望著蘇漫漫,似做思考,又像是在掂量。
蘇漫漫咬了咬牙,再次出聲道:“皇上若有疑惑,臣婦願意向皇上承諾,隻要皇上赦免我蘇家無辜之人,無論日後生意收入如何,臣婦每年都將向皇上敬奉十萬兩白銀。”
十萬兩並非小數目。
即便是世家大族,一年的收入也不過十來萬兩白銀。
而蘇家並非世家名流。
蘇漫漫竟敢如此承諾。
當真叫蕭祥龍詫異。
他擰緊眉頭,聲音微沉地質問道:“沈夫人可知若是你辦不到便是欺君之罪?是要砍頭的!”
“臣婦知道。”
蘇漫漫點頭,眸色認真地說:“可臣婦的家人何其無辜?他們是臣婦的至親,臣婦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因無辜受牽連而人頭落地還要受人唾罵。臣婦除了略懂經商之外,沒有别的能耐,唯有以此向皇上表明忠心。”
蕭祥龍望著眼底濕潤,卻倔強地不讓自己哭出來的蘇漫漫。
不知為何,心底有所觸動。
他擰眉沉默片刻後,終於開了尊口:“朕給你一年之
期,若是你做不到你所承諾之事,朕便數罪併罰,讓你人頭落地!”
蘇漫漫眼底閃過一絲光亮,感激不儘地磕頭謝恩:“多謝皇上網開一面,臣婦定竭儘全力達成承諾,隻是臣婦還有一事相求。”
蕭祥龍蹙眉,淡聲道:“沈夫人,你乃是戴罪之身,竟還敢有事相求於朕?”
“皇上,臣婦帶來的所有家財中包含所有酒樓商鋪的地契。這些商鋪既獻於皇上,便是皇上之物,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臣婦懇請皇上將經營權交由臣婦,由臣婦經營那些商鋪,保證利潤最大化。”
蘇漫漫態度誠懇,推心置腹道:“那些商鋪乃是臣婦及我家人一同做起來的,若是換了旁人來做,定會有所影響。臣婦既已承諾每年為皇上奉上十萬兩白銀,定會與家人齊心協力經營商鋪。”
蕭祥龍輕笑了一聲,慢悠悠地說:“如此說來,倒也有幾分道理。”
蘇漫漫為表誠意,認真道:“即便日後我們蘇家再開商鋪,也默認五成收益歸皇上所有。”
這相當於蕭祥龍隻需要放過他們蘇家所有人,當下就可以將價值五十萬兩的蘇家積蓄收入國庫。
日後每年還能白拿十萬兩白銀。
不僅如此,蘇家從今往後再開店鋪,蕭祥龍無需投資,不用經營,便可白拿五成收益。
這是穩賺
不賠的買賣。
也由此可見,蘇漫漫誠意滿滿。
若蕭祥龍當真斬殺了蘇家人,倒成了一筆巨大的損失。
蕭祥龍總算滿意了,揚眉笑起來,稱讚道:“沈夫人不愧是狀元郎之妻,覺悟非比尋常又很有魄力,朕十分欣賞,倒是不忍心拿你問罪了。”
蘇漫漫急忙磕頭感激:“皇上謬讚,臣婦身為皇上子民,忠於皇上乃是天經地義之事,不敢邀功。”
蕭祥龍擺手道:“所言有理。朕還有要事忙碌,便不多留沈夫人了,朕即刻派人與你一同前去領你獻與朕之寶物。至於商鋪地契你便自己收著,朕何時需要,再派人去取。”
蘇漫漫愣了愣,錯愕地抬眸望向蕭祥龍,明白皇上這是給了他們蘇家最後的體面。
當即感激道:“臣婦叩謝皇上,多謝皇上不殺之恩。”
“罷了罷了,且去吧!”
蕭祥龍擺手,隨後像是想到什麼一般,突然出聲詢問道:“朕方才聽聞高德所言,朕的九皇叔乃是你夫君沈秉呈之師,可有此事?”
蘇漫漫剛準備起身的動作一頓,又跪了下去,恭敬道:“稟皇上,錢先生確實是我夫君的師父,我夫君年幼時便跟隨在錢先生身邊學文斷字。”
“錢先生……”
皇上細細琢磨了這三個字片刻,輕笑著擺手:“朕知曉了,你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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