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秉呈擰著眉頭說:“若是沒有小漫,我們全家如今還在節衣縮食,别說三十兩,便是三十文錢讓娘拿出手也該捨不得了。可您拿著沾小漫的光賺來的銀錢隨手便給了挑撥你們婆媳關係之人,你讓小漫如何不心寒?兒子今日說這些話,並非指責您,而是實話實說。就算那三十兩銀子,我不會再要回來,我也不能讓她以為我不要了。我要讓她永遠明白,她就是欠了我們沈家的,也欠了我媳婦兒的。”
張翠翠知道她兒子不是個心軟之人,但也聽明白沈秉呈不會再搭理張秀玉,那三十兩銀子即便不打算要了,也不會讓張秀玉高枕無憂。
他還順帶敲打了她,讓她記住蘇漫漫對沈家的恩情。
張翠翠心裡發苦,也知道自己做了糊塗事,讓兒子和兒媳不痛快了。
便隻得點頭道:“好,我明白了,我以後不會再如此糊塗了。我現在無顏面對小漫,你替我向她賠個不是。”
“小漫不是記仇之人,這件事說清楚講明白了,她便不會再計較,娘
也不必耿耿於懷。娘今夜好好休息,我明早讓小漫給你送早飯過來。”
一個是自己親孃,一個是自己媳婦兒,沈秉呈不希望這兩個女人有任何矛盾,便得想個辦法讓她們的關係破冰。
蘇漫漫乃是小輩,又明事理,沈秉呈便想跟她商量,讓她來踏出這一步。
張翠翠聽明白沈秉呈的意思,倒吸了一口涼氣,小聲嘟噥道:“這……可以嗎?”
“沒什麼不可以,您是長輩,小漫該孝敬您。”
沈秉呈低聲說:“娘好好歇息,兒子便不打攪您了。”
“不打攪,一點都不打攪。”
張翠翠急忙搖頭,眼巴巴地抬眸望著沈秉呈:“你兩年未回家,為娘念你還來不及,怎麼會覺得被打攪?你這兩年在外面過得如何?有沒有受苦受累?有沒有受傷?”
“我過得挺好,小漫一直將我的衣食住行安排得極好,每隔一段時間便讓人給我送去衣裳鞋襪和糧食藥材,讓兒子吃飽穿暖,毫無後顧之憂。”
沈秉呈一說到蘇漫漫,眼底就瀰漫出笑意來,他溫聲說:“若說受苦受累還是有些的,畢竟做了父母官就得替百姓辦實事,隻有政績被皇上看到,才有升遷的機會。受傷是沒有的,娘不必擔心。”
“你好就好。”
張翠翠
沉默片刻後,小聲說:“你媳婦兒有心了,她對你一直都是真心實意的,對咱們家裡人也好,都是娘糊塗,想岔了,以後不會了。”
“嗯,她對我一直都儘心儘力。”
沈秉呈點頭,低聲說:“隻是兒子這次回來,也待不了多久便要去京都城赴任。爹孃一定要保護好身體,吃飽穿暖,莫要為兒子擔憂。我大舅哥和二舅哥這兩年在京都城發展得不錯,兒子去了京都城也有人幫襯,定不會差。”
“如此甚好。”
張翠翠欣慰地點頭,低聲詢問道:“你這次去京都城,做的是什麼官啊?”
“通政司參議,正五品官。”
沈秉呈輕笑著說:“並不算什麼大官,但好好乾,也能做些實事。”
通政司參議並沒有實權,但掌內外章奏、封駁和臣民,密封申訴之件。
跟皇上的接觸會多一些,若是做得好,便升遷快。
皇上突然提前將他召回京都城,他相信皇上不僅僅是讓他去做這些不需要耗費心神的事。
張翠翠眼睛瞬間就亮了,笑嗬嗬地說:“好好好,正五品官,比縣令大人官職還高嘞,我們家老四真有出息。”
沈秉呈知道他娘喜歡聽這些話,便又溫聲哄了他娘好一會兒,直將他娘哄得眉開眼笑,心情開朗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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