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出現了這麼一幕。
五月下旬的南城,氣溫已達二十七八度,於向陽戴著帽子、口罩,衣領拉的老高,儘量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
程景默無奈的皺眉,“於向陽,你把自己捂出痱子了。”
於向陽已經滿身是汗,還不肯給自己漏出一個縫,“你沒看到來往的人都在看我!”
“這麼熱的天,你捂成這樣,大家不看你看誰?”
於向陽:“我不捂,他們要看我,我捂著,他們還是看我,那我還是捂著吧。”
程景默簡直要扶額了,“對,捂著。回家把那件軍大衣穿上。”
兩人今天回部隊報到,上級領導分别找兩人談了話。
由於在這次戰鬥中的突出表現,兩人已經列入了正團級考察乾部。
程景默任副團三年多的時間裡,各方面表現都很出色,算是正常提拔。
於向陽則是屬於破格提拔了,他升正營才一年多的時間,直接跳過了副團級别,升到了正團級,成了部隊裡最年輕的正團級乾部。
兩人被談話出來後,心情反而更低落了。
他們深知,他們的榮譽是靠那些傷亡戰士的血肉換來的。
他們雖然努力,更多的是幸運!
兩人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程景默沒什麼語氣的問:“你到底去不去北京,我準備明天出發去看他們去了。”
他們已經連續作戰七個月沒休息過,部隊裡給他們放一個月的假,讓他們好好養傷,陪陪家人。
於向陽還在猶豫,沒回答。
他不想這麼醜,可也不想再把傷疤揭開給人看!
剛好這時,遇上了通訊員。
“於營長,這裡有你的一封信,請簽收一下。”通訊員說,“上星期收到的信,你沒在,一直放在我這裡。”
於向陽疑惑,還有人給他寫信?
於向陽簽收了後,接過信一看,寄件地址一欄是空白的。
於向陽更疑惑了。
他看了看郵戳,上面清楚的戳著“北京”兩個字。
於向陽懷疑是林也寫的,畢竟他在北京也不認識什麼人。
程景默看出了於向陽的疑惑,便說:“拆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刷”的一下,於向陽就把信撕開了,邊撕邊不耐煩的說:“大學裡有那麼多又年輕又有知識的男青年,就沒一個能入她的眼?”
於向陽將信紙一抖,整張信紙就打開了,就是普通的信簽紙寫的。
字寫得整齊娟秀,可沒有署名,隻落了一個日期,是半個多月前。
信的內容不多,就一頁紙,於向陽很快就看完了。
裡面的一段話,於向陽看的有些動容。
信裡說:那些值得你在乎的人,不會用異樣的眼光來看你,那些不值得你在乎的人,你又何必去在意他們的眼光。
於向陽有些懷疑,這信不是林也寫的。
林也沒必要連個署名都沒留!
他將信紙遞給程景默,“你看看,這是不是林也的字?”
程景默沒看,“我沒見過林也的字。”
於向陽將信摺好,放回信封,“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見?”
程景默:“我沒見過林也的字。”
“再上一句?”
程景默:“拆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再再上一句?”
程景默耐心的說:“你到底去不去北京,我準備明天出發去看他們去了。”..
於向陽:“去!”
他想試一試,他不想這麼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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