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暮色之中突然炸開一朵煙花，五顏六色的焰火接連不斷的從空中炸開。

薑聽突然開口，“今天好像是元旦？”

“對。”商霆聿唇角微微勾起，替薑聽把鬆開的圍巾結繫緊了一些，溫柔的看著她的眉眼，“元旦快樂。”

“元旦快樂。”薑聽仰頭看著煙花，問道，“要不今天回老宅去陪奶奶吧。”

“都行，家裡今天有客人。”商霆聿輕笑幾聲。

薑聽一愣，“那我們過兩天再回去。”

做了醫生以後，薑聽的假期就完全與節假日脫離了，隻是按著排班表休假。怪不得商霆聿今天會這麼早來接她，原來是因為元旦放假。

上車後，薑聽熟練的將座椅調到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不過片刻，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看到是醫院來的電話，薑聽立刻坐直了身體，接通了電話。

“怎麼了？”

電話裡傳來周醫生的聲音，“薑醫生，張欣鬨著要自殺，你要不要回來看看？”

沉默半晌，薑聽問道，“今晚的值班醫生是誰？”

言外之意：這不是她應該負責的事情。

現在無論是張欣還是方妃兒都對她恨之入骨，她自然不會自討沒趣去趟這趟渾水。

電話那頭沉默一瞬，周醫生接著開口，“是我，張欣鬨著要自殺，還要見商總，我們聯絡不上他，所以才想到了你。”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籠罩上心頭，薑聽歎了口氣，最終鬆口道，“我問問吧。”

在今天聽到萬茜說葉盛找上了方妃兒的時候，她就知道距離張欣知道方妃兒的過去已經不遠了。

在張欣的眼裡，方妃兒一直是一個聰明能乾又孝順的好女兒，勤工儉學打幾份工賺錢，還進了市醫院。虛偽的面紗被掀開，突然發現女兒和她想象中的相差甚遠，一時之間肯定難以接受。

隻是張欣目前的身體狀況本就不好，又抗拒接受治療，不做透析，不吃藥。再經過這麼一折騰，恐怕身體狀況更加不好了。

薑聽言辭冷靜，讓人猜不透她的情緒，“張欣在鬨自殺，她想見你。”

“我不會去。”商霆聿沒有絲毫的猶豫。

流產的事情方妃兒雖然沒有直接承認，但他能從她當時的神情語氣之中猜出來，一定是假的。

被利用一次兩次就算了，絕不可能被方妃兒耍得團團轉。

但他可以承擔張欣在醫院的所有費用，包括出院後的一些費用。

薑聽沒有勸他，隻是飛快的給周醫生回了條訊息。

熄掉手機螢幕的那一刻，她突然好奇方妃兒為什麼不直接給商霆聿打電話。

上次商霆聿將方妃兒的訊息設置成了免打擾，難道現在將她的電話也拖入黑名單了？

薑聽深吸了一口氣，“張欣自從知道腎源的事情後一直抗拒治療，沒想到今天還鬨著要自殺了。”

“一脈相承。”商霆聿哂笑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