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片刻,院長接著道,“周銳的父母已經五十多了,就周銳這麼一個兒子,算是老來得子,寶貝著呢,這對夫妻還請了媒體,比較難纏。”
薑聽眉頭一刻也沒有舒展開來,輕吐了一口氣,“院長,你已經有打算了,不是嗎?”
雖然院長每句話都不讚成他們做手術,但已經將兩個科室的人請來商議,就已經有答案了。
這個手術目前沒有成功的案例,他們是摸著石頭過河,沒有任何能參考的東西,手術難度加倍。
要是做手術周銳還有一線生機,不做手術周銳甚至活不到過年。
醫者仁心,不能因為害怕被病人家屬纏上就抹殺了病人那一點微薄的生機。
“這個手術需要心外科、神外科和麻醉科參與,你們自己決定。”
話雖如此,但麻醉科作用不大,主要是薑聽和言時來決定。
兩人對視,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堅定的眼神。
薑聽起身,明亮、清晰、堅定的聲音迴響在整個會議室裡。
“我們做手術。”
下班後,兩個科室的人重新回到了會議室,商量手術的具體操作流程,和術後恢複。
討論結束後時間已經過了三個多小時了,天色由亮轉暗,秋夜星子閃爍。
薑聽蓋上筆蓋,長舒了一口氣,“就這麼定了,病人因為供血不足身體已經出現問題了,手術時間就定在......明天吧。”
“明天週一,薑姐你不是休息嗎?”杜欣神色疑惑。
薑聽垂眸整理檔案,“後面再休息吧,病人等不起。”
“你已經連續工作七天了,有時還加班。”
“沒事。”薑聽笑了笑,“時候不早了,該上夜班的上夜班,不上班的回家休息。”
話音落下,整個辦公室的人作鳥獸散。
薑聽將周銳的所有病例都裝了起來,落在了後面,整理好後發現言時在等她。
“這個手術時間長,一站就是十幾個小時,你的身體......”言時說話溫吞,金絲邊的眼睛在會議室頂燈的照射下熠熠閃光。
“沒事,杜醫生也會上手術檯。”薑聽揉了揉乾涉的眼睛,“這台手術......除了我們倆沒人能做。”
聞言,言時霎間沉默,垂下頭來,這台手術除了他們倆,全國確實無人能做。
兩人簡單商議後,薑聽回到了辦公室,將周銳的病曆整理好,又叮囑還沒下班的杜欣。
“小杜你今天找人代班,明天和我一起上手術檯。”
“好的薑姐。”杜欣應下。
薑聽又叮囑道,“這台手術是全國首例,記者媒體都盯著,一定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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