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響，浴室門開後，商霆聿裹著浴巾出來了，身上還有水珠。

商霆聿有健身的習慣，但並不是網上那種肌肉成群的猛男形象。

他手臂上覆著恰到好處的一層薄薄的肌肉，線條流暢，可以清楚的看見手臂上骨骼筋絡的走向，手背青筋微微凸起，上面落了幾顆水珠。

腹部是微微鼓起的六塊腹肌，兩側有人魚線隱入浴巾裡。肌肉繃緊，有明顯的力量感。

這是她第一次看商霆聿不穿上衣的樣子，幾個月前那一次關著燈，她什麼也沒有看清楚。

薑聽側眸看向别處，將手機遞了過去。

商霆聿打電話時並沒有刻意避著她，她能清楚的聽到方妃兒撒嬌的聲音。但商霆聿隻是安排了幾個醫生去，並沒有回去的打算。

通話結束後，薑聽拿過手機，“你不去看看？奶奶這裡我可以幫你解釋。”

商霆聿搖頭，隨後回浴室穿好睡衣才出來。

看到手機上五個未接電話時微微一愣，瞬間明白方妃兒的電話怎麼會打到薑聽哪裡去了。

“你怎麼不直接接我的電話？”

握著雜誌的手微微收緊，薑聽輕笑幾聲，語氣卻是出奇的冷漠，“她不會希望打給你的電話是我接的。”

商霆聿不明所以，但總覺得薑聽的笑裡帶著一絲嘲弄的意味，讓他心裡不舒服。

“沒事。”商霆聿靠坐在沙發上，手裡把玩著金屬煙盒，“你要是有什麼急事也可以給我打電話。”

聞言，薑聽柳眉輕挑，將雜誌隨手扔在了床頭櫃上，“你怎麼知道我沒打過？”

商霆聿瞬間僵住了，盯著薑聽看了好久，最終才問道，“什麼時候？”

“開玩笑的。”

薑聽覺得這時候再提起這件事沒什麼意思，但剛才聽到商霆聿的話時沒有忍住。

“什麼時候？”

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沙啞，商霆聿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薑聽垂眸避開他的視線，“大概在兩個多月前，S·P有一個工地坍塌，我在醫院看見你了。”

商霆聿自習回想著那一天的場景：方妃兒家裡出了事讓他去幫忙，結束後接到孫傑電話出事了，立刻趕往市二醫院，在醫院遇見了薑聽和言時。

從頭至尾他就沒接到過薑聽的電話，也沒有未接來電。

“她不會希望打給你的電話是我接的。”

薑聽剛才的這句話一直在他腦海裡迴盪，商霆聿沉吟道，“是方妃兒接的電話？”

“嗯。”薑聽輕點頭。

短暫的對話結束後，室內重歸寂靜。

連日來的大雪總算是停了，屋外沒有微風，連月色也隱藏在了雲層裡。

床頭的檯燈換了燈泡，明亮的橘黃色燈光取代了原本昏黃的光線，刺得人眼睛生疼。

“那天我......”

“啪──”薑聽關了燈，開口道，“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早點睡吧。”

室內重歸寂靜，黑暗在沉默中蔓延，滋長。

心亂如麻，薑聽躺在床的也沒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