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子往後微仰,語氣輕鬆:他不同意,朕能怎麼辦?由著他唄。
要不然呢?
還能跟兄弟撕破臉不成?
你若真想開了,哀家也放心了。什麼事兒啊,都比不得咱們家人和和睦睦的。
太後孃娘可不願意看到自家兒子像其他國家的皇家子孫樣,互相殘殺。
隻是你既已想明白了,又為何總讓孩子們去逍遙王府?害得阿祁都連告兩次狀了!
瑾賢咱們不說。那孩子,素來拘束不得。可瑾熔呢?你平常對他,最是嚴苛了。
這您得去問問您的好兒子阿祁啊。
皇帝也是無奈,卑微得很。
自從上次暖寶出事兒以後,那小子就沒有好臉色給朕。來上朝時,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也不是鼻子。
朕惦記暖寶了,還不好登門去看。想著給暖寶辦個滿月宴,他還四處尋藉口。
當真以為朕不知道,他就是不想讓暖寶進宮?
皇帝也是個傲嬌的主兒。
提起逍遙王,語氣都高昂了不少。
怎麼的呢?蜀國的寶貝閨女,還不能進宮了?朕堂堂天子,還不配見見自己的侄女?
也不知他在防什麼,就連朕想給暖寶個公主之位,他也得炸毛。
說罷,皇帝悶哼了聲。
哼!也就是朕大度,不與那小子計較。朕見不著暖寶,讓孩子們去見總行了吧?
朕就盼著孩子們回來時,能跟朕說說,暖寶胖了沒有?有沒有乖乖聽話?
就這麼點心願而已。怎麼?他還來母後面前告狀了?
孩子們最容易培養感情了。
皇帝心想。
指不定多見幾次,以後等暖寶長大了,還能被幾個哥哥拐到宮裡來,多讓朕抱抱。
想到此,皇帝笑得十分狡黠。
哼!朕就等著那天。
看著皇帝露出老謀深算的眼神,太後孃娘也是頭疼。
小兒子說大兒子不對。
大兒子又說小兒子不對。
以她養育兒子多年的經驗來看,般出現這種情況時
嗬嗬。
誰也别說誰是好東西。
人間清醒的太後孃娘並不著急搭皇帝的話。
而是挑了挑眉,問了句:他沒給你好臉色看,你可曾主動與他說過話?
未曾!
幾乎是無縫連接的接話速度。
太後孃孃的尾音還沒收呢,皇帝就傲嬌道:打人不打臉!他上次把朕的眼睛都打腫了,讓朕歇了好幾日的早朝。
朕和他服軟?做夢去吧!能讓高德善去傳個話,都是朕大度了。
言畢,又道:先晾著他,等他什麼時候知道錯了,朕再搭理他。
太後孃娘:
胸口有點悶,腦袋嗡嗡的。
合著搞了半天,癥結在此?
她既無奈又好笑。
也不明白這兩個兒子怎麼回事兒?年紀越長,反而越像孩子了。
特别是大兒子。
國之主,竟也如此胡鬨。
太後孃娘很想對皇帝說:
他打腫了你的眼睛,你不也打青了他的額頭?烏龜對上了王,都是家人。
甚至想罵句:
倔驢還等著倔驢來認錯呢?從你讓孩子們去逍遙王府看暖寶起,你就已經是個卑微老皇帝了。
驕傲個什麼勁兒!
三月,初春。
看最新章節內容下載,最新章節內容已在,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南凰洲東部,隅。
陰霾的天空,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彷彿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雲層。
雲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迴盪。
請下載,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裡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具具青黑色的屍體、碎肉,彷彿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鬨。
隻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裡,趴著道身影。
這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汙垢,腰部綁著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眯著眼睛,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丈遠的位置,隻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具野狗的腐屍,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下載,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而少年如獵人樣,耐心的等待機會。
良久之後,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於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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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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