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俠道:”無妨。我剛回京,在這京城裡也沒有什麼朋友。夫人肯邀請我,也是小女子的榮幸。”
蔣禹清藉著這個話題聊了下去:“我就說不曾見過你,原來是剛回京。看姑娘身手氣度不凡,想來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兒。我冒昧的問一句,不知姑娘來自哪家府邸。”
女俠道:“我姓趙,是永寧伯府的。現在的永寧伯是我大伯。我之前一直跟著爹爹在西南戍邊,很少回京城。”
“西南戍邊?那西南軍有名的(玉面將軍)趙青瀾趙將軍你可認得?”
女俠笑著道:“正是家父。”
蔣禹清恍然大悟:“原是將門之後,怪不得身手如此了得,失敬了。”
“聽夫人的意思,您認得我父親?”
蔣禹清點了點頭:“西征吐蕃之時,我與你父親曾有過數面之緣,算是同袍。後來我出嫁之時,你父親千裡迢迢從西南趕回京中,親自為我抬轎送嫁,我至今銘記於心!”
“西征?同袍!抬花轎?”趙顏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大驚失色,忙跪下請罪:“原來是皇後孃娘,臣女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娘娘恕罪。”
蔣禹清微微彎腰扶起她:“不必多禮。我也不是拘束的人,你與我年齡相仿,隻陪著我說說話就行。”
得知蔣禹清的身份,趙顏初時還有些拘束。但觀皇後態度親和,又絲毫沒有架子,也就放鬆下來,沒過一會兒就打開了話匣子。
這是位十分樂觀開朗樂觀的姑娘,比蔣禹清大一歲,今年十八。
全程,蔣禹川都靜靜的坐在一邊認真的聽著,隻是偶爾親自與她們續一續茶水,全程不曾插話半句。隻是微微上翹的嘴角,顯示他的心情極好。
又過了一會兒,拍賣會開始。
蔣禹清活了兩輩子,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因此對這些西洋來的所謂寶物興致缺缺。
衛靈蘊的興趣也不大,倒是趙顏看中了其中的一把鑲嵌了寶石的精巧匕首,跟著喊了兩回價,卻因為它的價格過高而不得不放棄。
但這件物品最終被蔣禹川拍了下來。落槌的那一刻,蔣禹清偏頭看了看他哥哥,見他袖子下的雙拳緊握,心中頓時瞭然。
哎喲,還不笨嘛,少年郎。
天公作美。
拍賣會結束,就在眾人要離場之時,天空中竟然下起了大雨。
趙顏是獨自騎馬出的門,沒有坐馬車。蔣禹川藉口要和妹妹一起回家,主動把自己的馬車讓了出來,讓車伕送她回家。
趙顏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趙顏走後,衛靈蘊母女也告辭離開。宮人打了傘,蔣禹川小心翼翼的扶著妹妹上了馬車,隨後自己也跟著上了車。
馬車裡,蔣禹清問蔣禹川:“哥,你覺得趙家姐姐如何?”
蔣禹川按了按突突跳的厲害的胸口,頗不自在輕咳了一聲:“挺好的。”
蔣禹清輕笑一聲:“我也覺得她挺好的,做我嫂嫂也不錯?”話音剛落,蔣禹川的俊臉肉眼可見的紅了,結結巴巴道:“小妹可别亂說,莫要壞了她的名聲。”
“你少來,别以我沒看到。你把剛才拍下的那小盒子放馬車裡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喜歡就去追,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這頭年,好姑娘容易找,自己喜歡的好姑娘可不容易找。”
蔣禹川的臉於是更紅了,點了點頭,小聲道:“我知道了!”
且說趙顏上了馬車,在馬車中發了一個小盒子。這盒子頗為眼熟,正是之前她看中又沒錢拍,後來讓蔣國公世子拍走的那個。
她原本隻是想把盒子挪個地方,誰曾想竟然在盒子底下發現了一張小紙條,上書一行鏗鏘飄逸的小字“山有木兮木有枝”。
趙顏看懂了,臉騰的一下紅到了耳根,拿著紙條的手,猶如著了火一樣滾燙,嚇得她趕緊把紙條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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