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禹清見他喜歡,便也放了心道:“自然是真的。”
“我去,我去!跟你爺爺住在一起,我樂意,他是個好人。”
既然敲定好了這件事,蔣禹清當天就派人給泰安農莊遞了信,讓他們收拾出一座小院子來,給李得順住。
李得順也不是個婆媽的人,當天便收拾了金銀細軟和宮中給的大筆的賞賜。第二天一早,就拜别了太上皇,讓蔣禹清給親自送到泰安農莊去了。
聽說李得順要過來,幾位老的親自下廚整治了一桌的酒菜,邱神醫也帶了好酒來,一併給他接風。
飯桌上,老太監喝多了,邊喝邊哭,嘶啞著嗓子喊:“我這輩子,終於熬到頭了。他們都說我無後,在背地裡罵我斷子絕孫。
他們放屁,我還有乖寶,乖寶就是我孫女兒,她說要給我養老,就給我養老了。
還有你們這些老傢夥陪著,我往後就住這兒了,死在這兒,還要埋在這兒。誰也甭想趕我走。”
邱神醫安慰他:“就住這兒,哪也不去。等再過兩年,我乾不動了活了,也搬這兒來,跟你一塊兒。想清寶了,咱就進城去看看她。沒準兒往後還能給她看看小娃娃。”
“好,看小娃娃好。咱們一塊兒!”
老太監被安慰好了,抹了眼淚又笑了起來。
臨離開前,蔣禹清再次回望了這座莊園。建立的初衷隻是為了安置傷殘老兵,不曾想,有一天它竟然成長為長輩們心中的烏托邦。
它就像野地裡的一棵小小的苗子,或許她隻是不經意間種下了它。它卻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長成了蒼天大樹,開出了滿樹芬芳。
本以為這事兒就也就到此為止了。誰曾想,太上皇從三清觀回來後,許是少了李得順的陪伴,竟然覺得索然無味。
當即收拾收拾包袱要去找李得順,讓太上皇後給攔住了:“你去乾嘛。他侍候了你一輩子還不夠啊,如今都出宮了你還去折騰他乾嘛?”
太上皇呐呐:“怎麼能說是折騰呢,就是作個伴兒。”
太上皇後怒,直接爆了粗口:“作個屁個的伴兒!他對著你幾十年,那恭(奴)謹(性)都刻在骨子裡了,你去了他能不動彈?”
太上皇委屈:“我這不是無聊嘛。”
“你還無聊,禦花園都讓你刨瘸腿了。合著你種那麼多紅薯玉米,光種不照管是擺著好看的嗎?”
太上皇一聽,立即跳了起來:“哎喲喂,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嘿嘿,我得好好種,說不準等到收穫的時候,我就能聽到清寶的好訊息了。”
太上皇後又好氣又好笑:“那麼喜歡孩子,福王家不是剛得了一位小姑娘,你怎麼不去看看?”
太上皇撇撇嘴:“一個庶出的,有什麼好看的。況且,長相也一般般。”
太上皇後:“......”這老傢夥沒救了。
六月初的時候,倭國的使臣護送著兩位公主進京了。景衍在兩儀殿召見了倭國人。
前頭走的是禿著大腦門子,嘴下留一拙小鬍子,穿著木履“呱嗒呱嗒”的倭國使臣。
後面跟著兩個戴著長幃帽,穿著大花衣服,揹著枕頭,扭扭捏捏對著腳尖,挪步的倭國女子。那密集的呱嗒聲,聽得百官們的耳朵疼。
走到殿中,倭人行了個九十度的鞠躬禮,操著生硬蹩腳的大夏語道:“山田晉太郎,參見大夏皇帝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景衍面無表情“汝來何事?”
“為重修兩國舊好而來。”
景衍冷哼一聲:“舊好?朕竟從不知,你倭國同我大夏有甚舊好。血仇倒是不少,不若我們好好算算?”這話可謂是極不客氣了。
山田晉太郎打了個冷顫,連忙否認:“從前的事情,不是我乾的,我不知道。你們大夏有句話,叫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們此番非常的有誠意,想和大夏化乾戈為玉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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