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禹清很喜歡這樣的明陽公主。這樣的人生才是鮮活的人生,不再是死水一潭。
老家青州來信,蔣禹清的四哥、五哥要成親了。
時間定在八月十二,就在中秋節前幾日。
娶的是現任零州知府李文昌的一對雙胞胎嫡女。
這位李文昌李大人,蔣禹清也認識。他是蔣爹的同科進士,兩年前在福州任知府。
當初福州海戰活捉板田,大軍凱旋的時候,他還專門為水師的將軍們設宴請功,蔣禹清也參加過,與他說了會子話。
也就是在那次,她的倆個倒黴哥哥正好遊學到那裡,機緣巧合之下,被李文昌收留了一夜,從而認識了他。
沒想到一年多前,李文昌被平調到了零州任知府,這兩貨正好又考上了舉人,參加府衙舉辦的鹿鳴宴時,就被李文昌認了出來。
一問才知,這倆位竟然是蔣國公府的公子,於是乎緣份就這麼結下了。
京城離青州二千多裡。蔣文淵和蔣禹川如今都有差事在身,是絕對回不去的。
他們走不了,陸氏也走不了。否則,若大的國公府,連個打理後院的女主人都沒有,這就實在說不過去了。
所以,這次註定了隻有蔣禹清一個人回去。蔣禹清又有一年多沒回青州老家了,正好回去看看。
她把這事兒告訴景衍的時候,這傢夥又歎了好久的氣,十分哀怨的說:“又有好長的時間看不到清清了”。然後反反覆覆唸叨著,讓她務必記得早去早回。
自由的靈魂蔣禹清會那麼聽話嗎?當然不。
隻要離開了京城,那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她樂得自在。
於是七月中旬的時候,蔣禹清就離開京城回青州老家。
邱神醫知曉她的本事,知道寶貝徒弟這是在做戲給外人看。隻要出了京城,誰會知道她去了哪裡?
於是托她去趟西南邊境的千色城,找她的一位師叔,取兩味極稀有的藥回來,蔣禹清滿口答應。
到了千色城師傅說的地址,卻沒找到人。
家裡隻一個小藥僮看家,說他師傅往南疆采藥去了。怕是還要過幾天才會回來。
蔣禹清無法,在城中尋了個客棧住下來,尋思著再等幾天。
好在千色這裡氣熱雖然炎熱,水果卻是棒極了,也不算無聊。
蔣禹清愛吃的芒果、荔枝、龍眼、山竹、紅毛丹、榴蓮等,這裡應有儘有,而且價格超極便宜。
吃完的種子,全部種到靈境裡,隻要過上幾天,她就有吃不完的水果了。
她住的客棧樓下有個書信攤子,擺攤的是個清貧書生,每日裡或替人寫書信,或是給書肆抄書為生。
書生的字寫的很不錯,蔣禹清無聊的時候,也會趴窗台上看他寫字。
這會兒他正往一本空本的書冊上,專心的摘抄報紙上的大儒文章,一絲不苟。
大夏的印刷術很早就有了,隻不過印社耗費巨大,並不是每個州府都有的。且印出來的字跡,隻能算是勉強能看。
印些風月話本之類的尚可,印四書五經之類的很少。
一來路途遙遠,印好的書,運到各地價格也著實不菲,比手抄的相比,價格也便宜不了多少。
二來,文人仕子們都將之奉為經典,既是經典又怎可敷衍了事,因此這類的書籍還是以手抄為主。
蔣家未發跡前,她爹爹也是抄過不少書的。
這時一個包著頭巾,手挽著竹籃子的婦人走近小攤,輕輕的喚了書生一聲。
書生抬頭一看,立即溫柔笑了:“蘊娘,你怎麼來了?”
婦人取下籃子,掀開蓋布,露出幾個餅子來,道:“見你這麼晚還沒回家,估摸著是又顧著抄書忘了時間。”
書生接過婦人手裡的東西,拉到她到一旁坐下,開始吃東西,夫妻倆有說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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