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淵也擰了眉,但相比陸氏,他更沉得住氣一些:“許是路上出了什麼事情耽擱了,我們再等兩天。如果還沒到的話,我再派人去尋。”
陸氏歎了口氣道:“也隻能這樣了!”
蔣文淵又道:“禹江的婚期緊,於女方終於是有所虧欠的。
宴家姑娘又是長媳,六禮便從重了走,不要怕花錢。他們的院子也要著緊佈置起來。”
他頓了一下又道:“咱們府中是第一次在京中辦婚宴,沒有經驗,許多禮儀禮節都不懂,你可以請元允的夫人或是平陽候夫人幫做參詳。”
陸氏點頭道:“我曉得的。你别擔心!”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上午,陸氏正在列聘禮單子,小廝來報說,青州老家的人來了,馬車快到城門口了,先遣了人來報。
陸氏大喜,一面派人去和安醫院通知蔣禹清,一邊帶著侄子和兒子奔往城門口接人。
陸氏的馬車剛到城門口沒一會兒,老家的馬車就到了。大家先著緊兩位新出爐的狀元和進士稀罕了一陣,便四處找蔣禹清:“我乖寶呢?”
陸氏道:“一早就上和安醫院去了,已經派人去找了。”
話音剛落,就見得一頭漂亮的小鹿自城門洞裡子奔出來,鹿背上嬌俏明媚,神采飛揚的小少女可不正是蔣禹清。
離得老遠,蔣禹清就跳下鹿背直往眾人撲來,抱著許久不見的蔣老頭和老胡氏就是一陣亂拱。
拱得兩位老人心都化了,抱著寶貝孫女不肯撒手。親香了好一會,蔣禹清方才上前同大伯和大伯母見了禮,卻沒看見其他人。
林氏摟著小侄女稀罕壞了,同陸氏道:“幾個小的學業緊,先生怕耽誤他們功課,不讓來。
至於二弟妹一家,原是要一起來的。臨行前,小三媳婦查出來有喜,他們夫妻兩不放心小兩口,就都留在了家裡。”
陸氏聽說家裡要有第四代了,歡喜道:“那可真是大好事。
這頭三個月最是要緊,可不能顛著了。等孩子生下來,再上京也是一樣的!”
“老二兩口子也是這麼想的!”
城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眾人再次上了馬車往家裡走。
蔣文康和林氏都是第一次來京城,路上看什麼都新鮮。
看著車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兩邊高大的建築,林氏驚喜道:“這京城果然是天子腳下,就是繁華。”
陸氏道:“那大嫂此次就在京城多住些時候,到時候我領著你好好逛逛。”
林氏爽快道:“那可太行了。我跟你說,我可是惦記好久了。”
尤其在聽說她家那個,她以為會打一輩子光棍的大兒子已經定親,還即將成親時,林氏高興得差點一巴掌把馬車壁給拍碎。
之後就問對方是什麼人家?得知是帝師的孫女,她又擔心女方出身這樣好,萬一看不上她這個泥腿子婆婆該如何是好!
陸氏恨鐵不成鋼道:“宴家姑娘固然尊貴,你這個國公府的大夫人就不尊貴嗎?
況且你是長輩,她是晚輩,隻有她敬著你的份兒!”
林氏一聽,還真是這麼個理,瞬間就不怕了。開始打聽起女方的情況來,陸氏就同她說起宴德音的情況來。
妯娌倆歡歡喜喜的嘮了一路,哪怕幾年不見,也半點不帶生疏的。
等進了國公府,看到這宛如迷宮一樣的大宅子裡,曲橋回郎,假山流水,亭台樓閣應有儘有,直道是進了神仙住的地兒了。
蔣老頭和老胡氏還住在嘉樂堂。
蔣禹江住的是秋名院,蔣文康夫妻則安排在了秋名院前邊,銀安院西邊的清風堂。
連日趕路,大家隨意吃了些就去休息了。晚上,陸氏安排了豐盛的晚宴,給公婆和兄嫂接風洗塵。
蔣家也不講究什麼“食不言”,大家邊吃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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