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就到了年底。
這是蔣家人封爵後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在京城過年。隻可惜其他的家人都遠在青州不能來團圓,未免有些遺憾。
三十這天上午,由夏景帝主持祭祀了太廟和英雄紀念碑。下午按慣例會在宮中舉行宮宴,宴請文武百官和其他們的家眷。
蔣禹清對這種宴會的興趣不大,陸氏卻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大型的宮宴,難免有些緊張。
宮宴設在太極宮的兩儀殿內,這裡也是大夏接待外國使臣的地方。宴會於申時二刻開始,分屬男女賓席。
申初的時候,蔣家人就到了。蔣文淵帶著兒子和侄子去了男賓那邊,陸氏則同女兒坐到了女賓這邊。
陸氏是從一品公夫人,蔣禹清是從一品郡主,單論品級,母女二人的地位相當。
因此她們席位的十分靠近禦階,僅排在幾位公主後面幾列,都在第一行。
陸氏從前長居肅州,對京中各勳貴府邸的夫人們雖有所耳聞,然除了平陽候秦玨的夫人李氏,及鎮國公元允的夫人曲氏,其他的都面生的很。
這兩位都是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對京中各家的當家主母都十分熟悉。幾家本就交好,又受了自己家的夫君點撥,宴會上適當的幫襯一下蔣國公夫人。
因此,趁著還沒開宴,兩人就帶著陸氏同旁邊的貴婦們聊上了,還聊得特别好。
陸氏本就是從一品公夫人,丈夫不僅有著三代始降的國公爵位,還是一部尚書,妥妥實權人物。
兒子是國公府世子,女兒更厲害,不僅是赫赫有名的小神醫,還是大夏開國以來的第一位郡主。
丈夫愛重,後院乾淨,生活幸福。總而言之,陸氏活成了京中貴婦們心中的天花板,沒人不羨慕她!隻是陸氏來京城的時間短,大家就算有心結交,也找不到門路。
擺在眼前的機會送上門來,貴婦們自然不會放過,聊得那叫一個熱絡。
不僅如此,貴婦們誇陸氏的時候,也沒忘了帶上蔣禹清,變著花樣兒的誇,饒是自詡臉皮厚比城牆的蔣禹清也有些受不住。
貴婦們誇完了她,還不忘把自家的女兒推出來同她結交。
姑娘們湊在一起聊的不外乎是衣賞首飾頭面,你這個手鐲是個什麼玉的,訂製費了多少銀錢,請了哪位有名的師傅定製。
她那支簪子又是什麼材料的,鑲了什麼寶石,用的什麼工藝。你今兒塗的是哪家的口脂,顏色這麼好看,用的又是什麼味道的熏香。
之後,又誇她,身上的料子有多麼好看,首飾有多麼難得多麼精美,又是哪位名師的大作。
全程蔣禹清都一臉木然,表示自己完全插不上話。
她的時間要麼用來種地,要麼用來鑽研醫術,要麼用來修煉,哪有那勞什子功夫來研究這個。
土包子郡主決定放過自己,尋了個尿遁藉口溜出大殿。寧可隨意找個犄角旮旯窩著吹西北也不願再進去當西洋鏡。
太特麼的難受了!
在花莆邊坐了一會,遠遠便看到一隊宮女太監捧著托盤,走過迴廊開始往殿內上菜,她尋思著自己該回去了。
突然走在最末尾的一個宮女,腳脖子崴了一下,那宮女痛叫一聲,好險沒把菜給灑了。
她忍著痛走到一邊,把托盤放下,捂著腳脖子臉色痛苦,想來是扭得很厲害。
出於職業原因,蔣禹清剛要上前詢問是否需要幫助,便看到旁邊轉出來一個小太監。她原以為是來幫忙的,結果那小太監飛快的上前照著小宮女的後腦勺就是狠狠的一下,小宮女應聲倒地。
“.......艸!”這是什麼運氣?不過出來透個氣而已,居然也能撞上凶案現場。
蔣禹清立即往身上貼了張隱身符,她倒要看看這傢夥混進宮來倒底想要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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