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即將犯境的訊息,藏不了也瞞不住,很快全肅州的百姓們都知道了。
從前聽到匈奴即將犯境的訊息,百姓們大多人心惶惶,尋思著收拾好東西,準備隨時逃難。一些有錢人家甚至早早的避了出去,等戰事結束後再返回來。
今年空氣仍然緊張,然肅州城的百姓們卻奇異的發現,他們竟然沒有逃難的想法。
思來想去,大概是看到知府衙門裡,蔣大人每天忙碌的身影,或者,他的女兒靈惠縣主,每天都會出現在和安醫院給百姓們看病。
又或者是他家的白虎每天都會準時出現在街上,給自己掙口糧。
也有婦人害怕,想催促夫君先去别的州府避一避的。男人斥道:“蔣大人一家那麼尊貴的身份,都沒跑,我們小老百姓怕什麼。”
女人恍然,是哦!是不用跑。
不知不覺中,蔣文淵似乎已經成肅州百姓們心中的定海神針。
十一月初九。
匈奴糾集了二十一萬人,兵分三路,直奔肅州而來。他們稱之為“打穀草”!其中往玉門關來的這路韃子最多,足有十四萬之巨。
蓋因玉關門一帶,大多是平緩的戈壁和沙漠,無甚天險,隻有一道城牆作為屏障。
一時間,整個肅州,風聲鶴唳,邊關將士們更是嚴陣以待。
北風嘯嘯,大戰將起!
同天,肅州府城的和安醫院掛出牌子,暫停接收病家。
十一月初十,蔣禹清、邱神醫、陸邑三人,分别帶著三支由和安醫院和從各地趕來的扁鵲穀弟子組成了醫療隊,帶著大批的藥品和手術器械分别趕往玉門關、金陵關、涵穀關三處而去。
這三個地方,也是正是今年即將開戰的主戰場。
臨行前,蔣文淵帶著全家前來相送。在城門口,一身利落小男裝的蔣禹清挨個兒抱了抱她爹孃和哥哥,之後利落的翻身上了鹿背,帶著一隊長長的車馬走了。
看著女兒小小的背影,漸漸遠去,消失不見。陸氏的眼淚終於如珠子般成串成串的往下滾落。
女兒還帶著些許奶音的話,仍然響在耳邊:“孃親,我是大夫,大夫的職責就是救死扶傷。所以,無論您怎麼攔我,我都是要去的!戰場上,多一個大夫,就會多挽回一條生命!”
她攔不住女兒,隻有在心裡向老天爺祈禱,保佑她的女兒能平安回到她的身邊。
許多百姓都被這一幕深深的觸動到了。
那是他們知府大人的小女兒吧。天啦,她還那樣小,居然就敢帶著人去往邊關支援。那裡可是戰場,一不小心,可是要死人的!
幾個年輕的小夥子,當場捏緊了拳頭。
格老子的,他們也投軍去!
小縣主那麼小的孩子都敢上戰場。沒道理,他們這些土生土長的七尺漢子,卻要當縮頭烏龜。
操,乾他孃的的!韃子再厲害他也是人,就不信他們不怕死。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小夥子們回家後,紛紛和家裡提出,要去邊關投軍的事。有那大氣開明的長輩直接道:“好,是條漢子。
去吧,家裡的事情有我和你的哥哥們,不必操心!注意安全,更要記得,别給咱肅州人丟臉!”
“記住了,爹!”
也有父母反對的:“娘,我想去投軍!”小夥子同她母親說。
她母親放下簸箕,拿起一根棍子劈頭就打:“我打死你個不孝子,那兵是那麼好當的。那些韃子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主,你去了隻有送命的份兒。”
小夥子道隻是平靜的同他娘道:“娘,我今天在城門口看見知府大人了。他是去送他的女兒靈惠縣主的。”
他頓了一下,比了一個大概的高度道:“娘,靈惠縣主,也就這麼高一點。她是零州人,還是是個小女娘,她都敢去,我為什麼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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