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聽說妹夫連升五級,被派往肅州當知府時,他是高興的。也做好了隨時前往肅州的準備。
卻不曾想,不是幕僚,而是一縣主官。天下掉餡餅也不過如此了。
陸平章暈暈乎乎的回到家,暈暈乎乎的上桌吃飯,端起桌上的粥就是一大口,冷不防被燙得猛的一口噴出去,靈魂總算歸體了。
陳氏奇怪道:“你今兒怎麼了,怎麼魂不守舍的,吃個粥都能燙到。”陸平章道:“媳婦兒,我當官兒了。”
陳氏白了他一眼:“你大小也是個師爺,勉強不也算個官麼?”
陸平章道:“不是師爺。是七品縣令,肅州增平縣縣令。是妹夫為我謀的,過兩天就得走。”
陳氏一雙杏眼睜得老大,驚喜道:“真的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陸平章也笑了起來:“我隻作了去肅州給妹夫當幕僚的打算,不曾想他竟然為我謀了一縣主官的位置。我真是太意外了。”
陳氏歡喜道:“咱們得好好謝謝他。”
夫妻倆當晚就回了秀水灣,把這個好訊息告訴家裡人。
陸老秀才歡喜過後,語重心長的叮囑兒子:“你妹夫是有個良心的,有好事總不忘想著咱們家。
你過去後,一定要擔起一縣父母官的責任。百姓的事兒要放在心上,該辦的一定要辦好,不該拿的一律不拿。
爹不求你能做出多大的功績,起碼對得起聖上的這份信任,也别給你妹夫臉上抹黑。”
“爹,兒子記住了。”
十月的肅州已經很冷了。
蔣文淵在理清了府衙的一乾事情,做好安排後。
僅帶著一個車伕和小廝阿平並兩個隨從外加不放心的他的寶貝女兒,布衣輕車的出了肅州府城,外出巡查去了。
當官的,不能總坐在公堂裡,得經常走到百姓中去,看看當地的風土人情,看看百姓們吃什麼,缺什麼。
肅州下轄17縣,府城位於中部地區。東南平地以種植小麥為主。中部除了少量小麥和棉花之外就是青稞。
北部全是草原,有少量牧民以放牧為生。西北邊境之地更不用說了,全是大片的戈壁灘,不毛之地。
雖說整個肅州都乾旱少雨,卻有一條自西向東貫穿全境的大江連江,因此並不缺水源。
連江源自連源山,乃是連源山脈的雪水所化,水量豐沛。其下支流無數,養育滋潤著這片土地上的無數生靈。
蔣文淵決定先往西邊防護。第一站就是登永縣。
沿途是大片大片的荒草灘子,隻有村莊附近開的有田地。蔣文淵讓停下馬車,仔細檢視田土,果然十分貧瘠。
幾裡之外,就有一條河流,看樣子該是連江的支流。隻是離田地甚遠,又無甚可靠的引水灌溉措施,光靠人力擔水,足可見生產力有多麼低下。
這裡的地勢過於平坦,顯然不適合攔河築壩。得想一個什麼法子能把河裡的水源源不斷的抽上來就好了。
有了,水車。
這玩意兒是抽水澆地的利器。醫院住院部的小花園裡,就有用水車做的園林造景。那裡也是病人們最喜去的地方,甚至還有不少在那留影的。
等晚上回去就弄。
中午,蔣文淵牽著她敲響了一戶農家的院門。開門的是一個老婆婆。她操著一口濃重的方言問:“你們是誰啊?”
聽說隻是路過,進來討碗熱水喝的。老婆婆十分熱情的招呼他們進屋,一面喚家人給客人們拿熱水來。
屋裡的都是婦孺,每個人都拿著筷子,顯然正在吃午飯。見到這一群陌生人進來,趕忙站起來讓座。
桌子中間放著一個小碗,碗裡是顏色很深的醬菜。每個人的碗裡都隻有一個小兒拳頭大小的窩窩頭。
老婆婆見蔣禹清一直盯著飯桌,以為她想吃。可,她們家裡每人都隻有一個,已經沒有再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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