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裡的糖,最終沒能禁住誘惑,把糖放進了嘴裡。
許是感受到了蔣禹清的友好,又許是感覺到了嘴裡美好的滋味,小男孩終於露出了進診室後的第一個微笑。
“孩子怎麼了?”邱神醫問。
陳員外夫妻看看孩子,又看看邱神醫,又看看蔣禹清,面露難言之色。
好一會陳員外方才艱難道:“可否請這位小大夫出去一下,我家孩子的情況有些特别,怕嚇到她。”
邱神醫搖了搖頭道:“不必,她膽子大的很。”
他這寶貝小徒弟,什麼奇異事沒經曆過,解剖屍體就跟家常便飯似的,她不嚇别人就不錯了。
更何況這隻個活生生的小孩子。
陳員外夫妻倆面面相覷了一會,陳夫人這才彎腰去解孩子的衣物。
孩子意識到什麼,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
夫妻兩一邊安撫說這是給他看病,一邊用強的,總算是把孩子的衣服脫了下來。
但見這孩子腹大如鼓,胸腹之中還竟然還伸出一隻發育不全的小手來。
蔣禹清愣了一下,脫口而出:“這是寄生胎。”
婦人原本在默默垂淚,聞言立即抬起頭來驚訝道:“小神醫知道這是什麼?”
見屋裡的人都看著,就連師父也對她點了頭。
她方才道:“這種病因成因複雜,簡單來說,就是同室操戈。
夫人初懷孕時應是雙胎,其中一個強壯的胎兒在發育過程中,為了搶奪母體的營養,將另外一個過度弱小的,同胞兄弟或是姐妹吸收掉、或是將其包裹其中。
就好比同室操戈,相煎太急的結果。很顯然,你家孩子就是這種情況。”
“能治麼?”這才是夫妻倆最關心的結果。
陳員外道:“我家五代單傳,我到如今這把年紀,也隻得這一個孩子,若是,若是……我也活不下去了。”
說著亦是紅了眼。
蔣禹清道:“能不能治這個問題,目前我給不了你們明確答案。
若是你們願意,可先在此等候,待我和師父帶他進室內用專門的工具檢查過後方可給你們答覆。
夫妻倆尋醫問藥數年,終於遇到一個沒有把孩子當怪物,並且一眼就能說出病因的大夫,自是滿懷希望。
蔣禹清同自家師父交換了個眼神,親自牽了孩子跟著邱神醫,往裡頭的休息室走去。
為免暴露靈境,一進屋蔣禹清就用靈氣使孩子睡了過去,之後把他和邱神醫都帶了靈境。
X光一照,果然如蔣禹清推斷那樣,孩子腹中的就是個寄生胎。
隻要手術取出,孩子以後的生活就能迴歸正常。而且手術難度也不算大。
師徒倆交流了一會,統一了說辭後,便帶著睡著的孩子出了靈境。
陳員外在外頭已經等了約有小半個時辰了,見邱神醫抱著孩子出來,嚇了一跳,忙問:“大夫,我家孩子怎麼了?”
邱神醫道:“無事,睡著了而已。”
陳員外接過孩子,滿懷期望道:“神醫,我家孩子的病,可能治?”這已經是夫妻倆最後的希望。
邱神醫點了點頭道:“能治是能治,就看你敢不敢治了。”
陳員外道:“還請醫詳細告之我等。”
邱神醫便拿筆在紙上大概畫了一下在X光中看到的圖像,對夫妻倆道:“這大概就是你兒子腹中的情況。
看,這一團血肉就是那個寄生胎,沒有意識,骨胳也隻長了很少的一點。
隻要在你兒子肚子上開一道口子,取出這畸胎,往後便可如同正常人一樣生活了。”
陳夫人聽了卻是哭了起來道:“神醫,這破開了肚子還能活嗎?”邱神醫白了她一眼道“怎麼不能活。
你不見京中宴老帝師的兒子,國子監的宴祭酒宴大人,不也是腸子生了病,讓老夫開刀給治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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