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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殿外站著無數宮人,垂手而立,誰也不敢東張西望,皆在等陛下的召喚。
那蘭溪轎輦落下後,宮人們紛紛上前恭敬不已。
“陛下如何了?”那蘭溪看向月公公,問道,月公公苦笑一聲,“陛下將奴才等都趕了出來,這會兒心裡肯定難受著呢
那蘭溪心中嗤笑一聲,那種人怎麼可能會難受,他隻會在暗處裡計劃怎麼報仇才對。
“到底發生何事?為何陛下會震怒?”他再次問道,月公公看了下四周,為難了一下,壓低聲音道,“是因為鳳鉞皇子被南嶽大軍扣留住,陛下希望攝政王將人救出來,但王爺不願
那蘭溪這是真的驚訝了,鳳瀟居然會拒絕這個事情,難道他終於想清楚朽木不可雕?
“攝政王呢?”他繼續問道,鳳瀟即便再如何生陛下的氣,也不會在陛下病危的時候離開,但現在他卻沒有見到鳳瀟身影,實在有些奇怪。
月公公臉色古怪了一下,聲音不自然道,“王爺他處理朝政,陛下這邊……暫時不能過來
那蘭溪險些笑出聲,什麼叫處理朝政暫時不能來。
要是陛下殯天,就是天大的事情都得放下,月公公這話明顯是在給鳳瀟開脫,但也側面證明鳳瀟的態度變了,不再一味的聽從陛下的話。
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本宮要進去見陛下那蘭溪是命令並非詢問,帶著浩浩蕩蕩的宮人來到養心殿前,月公公推開了宮殿門,恭敬的迎著那蘭溪進去。
其餘人都等候在外面,誰也不敢多說一字。
養心殿內,北芪帝半躺在床上,看著手中的密信,眼底隱隱閃過一抹怒色,他本以為林木是永遠忠誠於自己,沒想到他現在居然叛變,竟然幫南嶽說話。
三十年和平?
林木隻是一個將軍罷了,哪裡有這個膽子私自應下這種話,顯然背後是有人想這般做,林木隻是一個推動的藉口而已。
他想到二十年前同樣想與南嶽建立和平往來的鳳瀟,眼底的殺意越發濃鬱。
看來鳳瀟已經徹底養成了野心,再這樣下去,野心滋養過剩,北芪都會淪落到這狼子手中。
恰在這時,門外傳來陣陣響動聲,北芪帝將紙條收於被下,蒼白著一張臉,看向來人。
見到那蘭溪時,他捂著心口咳嗽了起來,氣若遊絲道,“蘭溪,朕隻有你了,若朕真的去了,北芪的江山需要你守好
若是常人聽到這些話,早已心生感動,但那蘭溪清清楚楚明白,北芪帝隻是利用他而已,他面色不改道,“陛下,您放心,有本宮在,鳳瀟是動不了北芪江山的
北芪帝聽見他的話,彷彿極為安心,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笑容,“朕,此生有你足以
那蘭溪微笑著替他撫平了被角,看見一角紙條,神色不動收回目光,將早已準備好的香囊放在龍床邊,淡聲道,“陛下對本宮極好,本宮自然得好生回報陛下
他會讓整個北芪都給自己家人陪葬的,包括這個虛偽的人。
但凡當初傷害過那家的人,一個都逃不了。
在養心殿待了好一會兒,那蘭溪才出來,指腹輕輕摩挲著剛到手的禁衛軍令牌,他面上笑意越發古怪,看來,他等不及,想讓自己跟鳳瀟對起來了,他怎麼會讓北芪帝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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