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關於楊雪瓊的嗎？”

黃太太搖頭：“不是。是商懷雍本身。”

季換瀾意外：“那我沒有聽說。”

官場的事情哪能傳到商場裡去。

黃太太也沒有隱瞞他：“商懷雍如今私底下的風評可不是怎麼太好啊。”

私底下的風評......

季換瀾垂下眼眸，遮住了瞳仁裡深邃的光芒。

“這事兒您也能聽說？官場的人嘴巴不都挺嚴的嗎？”

“你是不知道啊。”黃太太輕笑：“反而是我們這個圈子裡的人，巴不得誰有點什麼事。大家表面看起來和和氣氣，實際上背地裡都猙獰著什麼樣子的嘴臉，隻有自己知道。”

商場吃人不吐骨頭，官場殺人不見血。

所有的陰謀詭計，都在談笑風生之間進行的。

等跟黃太太聊完天，黃太太去跟其他人寒暄時，季換瀾扭頭：“你在乾什麼？”

後排坐著的季搖清低著頭，“畫畫玩兒。”

畫畫？

季搖清還有這個風情雅興？

但還别說，季搖清畫的極其認真，大多數時間都不怎麼抬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與這個場合格格不入。

跟季換瀾來的保鏢一個遠遠的看著她，一個站在季搖清身後盯著她。

季換瀾被黃太太與項太太帶著一起在宴會中結識了起來。

哪怕是挺著孕肚，她看起來依舊豔壓群芳，侃侃而談間，眾人還以為她是哪位新晉的官太太，得知是星港風投的老闆後，更加的諂媚熱情。

一來二去的，季換瀾通過這種場合，已經結識了許多官太太。

由於她懷著孕，黃太太也沒有讓她久留。

幾位官太太與她們一起，把季換瀾送到外面。

項太太更是各種叮囑她好好養身體，季換瀾莫名的對這位項太太有些好感，“好的，謝謝項太太。”

目送她上了車，眾位太太才談笑風生著回了宴會廳。

一旁傳來筆在紙上遊走的動靜，季換瀾看過去，卻一下子愣住了。

季搖清在紙上畫的，居然是人。而且還是剛剛在宴會上的一些官太太。

“這是孫夫人？”

“嗯。”

“這是洪太太。”

“嗯。”

季搖清很是認真，都沒空多說幾個字。

看著她畫的那惟妙惟肖的人像，季換瀾實在有些刮目相看，“你學過畫畫？”

“沒怎麼專業的學過。”季搖清瞥她一眼：“你那是什麼眼神？合著在你眼裡我就是個一事無成的廢物？”

季換瀾用沉默回答了她。

季搖清：“......不是，好歹也是唐嵐富養長大的，我會點技巧不正常嗎？”

“我是沒想到你擅長的能是這個方面。我以為，是吃吃喝喝，挑挑選選，逛逛街什麼的。”

季搖清的面龐僵硬了一瞬，頗有些啞口無言。

因為她的的確確擅長那些。

“你畫這些做什麼？”

“又不能拍照，隻能畫了。這樣好認。”季搖清指給她看：“這個女的，家裡老公是管控明雲城交通的。這個女人丈夫是做食物檢測一類的。這個女人老公是檢察院的。”

季搖清一一標註了下來。

對於她弄得這些，季換瀾打心眼裡是佩服的。

主要是她在現場就能畫的那麼快，而且還能這麼入神，這就很考驗美術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