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熄沒問去哪兒，“要去多久？”

“這個不一定。看項目談的怎麼樣吧。”

這種事沈熄理解，遇到一些難搞的客戶，談一兩個月都是有可能的。

沈熄沒再說什麼，隻是看向路過的老管家說：“讓采買的人明天多買幾隻甲魚回來。”

季換瀾：“你喜歡喝甲魚湯？”

沈熄看了她兩秒鐘，“不是你說的相思之苦，王八來補？”

這話的意思讓季換瀾愣了好一陣子。

他是想說，他會想自己嗎？

“我打個電話。”季換瀾說完就藉機溜去了陽台。

撥通正在逛沈宅的安安女士的手機，“安安，我想問你點事。”

安安女士很懂她，特意避開人接聽：“什麼事啊？”

“我覺得很奇怪。我跟沈熄屬於聯姻關係，各取所需。兩個如履薄冰，孤立無援的人相互扶持而已。可是我怎麼發現沈熄不大對勁呢？”

季換瀾將剛剛她與沈熄的對話，言簡意賅的敘述給了戀愛經驗無比豐富的安安女士。

聽完，安安女士一點都不猶豫給了答案：“這不是很明顯嘛？他就是想說會想你啊。而且，我覺得他應該是想跟你有進一步的關係，不僅僅是想做對以利益為基礎的塑料夫妻。”

“怎麼會呢？”

季換瀾一直都覺得沈熄應該是跟自己同類型的人，怎麼會在意情感上的事兒？

“怎麼不會？”

安安女士說：“季女士，你要是生在古代，你那張臉都能換邊境和平一百年，最關鍵的是你還有那該死的智慧！你丈夫是腿腳不好，又不是腦子不好。他不願意喜歡你這樣的，難道還想喜歡醜八怪外加弱智那個類型的嗎？”

言之有理。

“可我會覺得很奇怪。以利益為前提產生的感情......”

季換瀾沒有任何戀愛經驗，因為親情緣淡薄，所以形容她薄情寡義都不為過。

她從不相信什麼東西是一成不變的，一旦擁有，卻又要擔心會失去，那多難受。

安安女士提醒她：“換換，婚姻不是交易。雖然你們的婚姻一開始的確是以那種方式產生並出現的，但交流接觸的是你們兩個人啊，是人就都有感情。如果選擇一個人過一輩子，你考慮下沈熄這個人，也未嘗不可啊。”

作為最好的朋友，安安女士特别希望季換瀾身邊能有個十分疼愛她的男人。

他當然也會對換換好，但他的好不是愛。

是人，就需要被愛，尤其女性這個物種，尤甚。

季換瀾能聽得進去别人的話，“你逛吧。”

掛了電話，她看向客廳裡沒有離開，在那裡等她的男人。

會是安安說的那樣嗎？

季換瀾向來是個敢想就敢乾的性子，她回到了客廳。

“沈熄。”

男人抬頭，眼神沉靜，“嗯？”

這一聲應答，實在違規。

季換瀾忍住想入非非，開門見山，大刀闊斧：“你一直強調我們是夫妻關係，不是合作關係，是因為我這張臉嗎？”

這話問的，無厘頭。

但沈熄神奇的聽懂了。

“你是想問，我是不是喜歡你這張臉？”

季換瀾眨眨眼，沒作聲。

沈熄也了當：“你很漂亮，很有氣質，可以稱之為難得一見。我為什麼不喜歡？”

季換瀾：......

她提醒道：“季搖清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沈熄表示讚同：“所以我最近也會奇怪，一模一樣的人為什麼要生兩個。”

季換瀾嘴角微抽。

“但你也說過，她很蠢。事實證明，你沒說錯。我喜歡你的外貌，更欣賞你的智慧。”

季換瀾微怔：“你這是，表白嗎？”

沈熄反問：“向我的太太表白，有什麼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