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孝治天下,便會出現許多這樣的瘋婦,拿著孝道壓人。
王氏在一旁氣怒,宋馳硯袖底握了握她的手說道:
“非夫人要隨我赴任,而是兒子離不開夫人,央告她陪我同去,她這才懷著孕陪我舟車勞頓一路隨行。若是母親非要兒女圍繞,兒子這就去稟了吏部,辭官回鄉,母親繼續耕種勞作,我做個教書先生,每日裡都能在母親跟前儘孝。”.
宋母一聽宋馳硯這話,氣炸了,也不哭了,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宋馳硯的鼻子罵道:
“你嚇唬誰呢!你這個不開眼的蠢東西,這是被迷了心竅了!家裡供你讀書讀傻了不成!什麼破東西都當成寶貝!”
宋母是仗著王琅華是晚輩和兒媳,不能將她如何,說話便越來越沒有忌憚。
宋馳硯見宋母過分至此,這些時日他忙碌且不在家中,可想而知琅華平日的處境。
“家裡供我讀書?母親怕是記錯了,兒子是投在了王氏的門下,才得以讀書。那時貧困腹中無食時,兒子在街上賣字畫,也是琅華讓府裡奴仆買下,兒子才能充饑,琅華從未提過,卻始終記得。琅華莫說是二嫁給我,便是三嫁四嫁,我都等得。她與我而言,不僅有情,還有恩,母親若是再辱她,便是辱我,我去衙門受忤逆不孝的板子,也要與母親脫離這母子的關係。”
宋母哪兒想到宋馳硯竟然這般,當即嘴裡罵罵咧咧的,可是卻不敢再提王琅華二嫁破鞋之類的事情了。
掰扯到最後,宋母不依不饒,將宋馳硯的表妹推了過去道:
“旁的都可以,你看看你現在好歹也是個官了,那個官身邊隻一個媳婦的?而且你這媳婦懷著孕,也不知道學一些賢惠的婦人,給你張羅妾室,你這次把翠兒帶上,她的東西我都收拾好了。”
宋母說著,看了一眼大著肚子的王氏。
“老二媳婦,你不會不答應吧?”
蕭妱韞附耳在謝德音耳邊說道:
“王姐姐就是吃了高門貴女教養的虧,端著儀態不與她們計較,要我說,這種愚婦,直接大耳光子打出去,什麼翠兒的紅兒的,全都捆了扔大街上去,看看她們下次還敢不敢。便是她們告到衙門,先不說别的,王家多少人在朝中,琅華又有誥命,氣死她們都告不倒。”
謝德音點頭,深以為然。
“小人畏威不畏德,是有道理的。”
好在宋馳硯給力,看了一眼翠兒,以及她滿頭的朱釵,朝前走了一步。
翠兒以為表哥要帶她走,滿心欣喜,眼中冒光一般。
隻見宋馳硯抬手將她頭上的朱釵全部拔了下來,眉目冷然道:
“你說這些東西是你我娘和表嫂送你的,你表嫂將你當家人才贈你首飾。你轉頭想擠進她的院子跟她共事一夫,真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琅華的東西,你不配。”
翠兒直接傻眼了,宋母正要上前來搶,隻聽宋馳硯道:
“原先我一個窮書生時,表妹嫌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便是下地耕種也不擅長,與村頭的保長家的兒子眉來眼去,什麼是破鞋,母親應該睜大眼睛看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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