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艾晴正要再問,客廳裡傳來了話音,是安成江夫妻倆到了,而跟他們同來的還有安馨。
安馨要上學,在安建民入土為安後,就跟桂鳳枝分開,回去準備期末考試了。
而安檀怕她擔心,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沒提過這段時間以來身邊發生的事。
沒想到安成江和譚林說到做到,真把安馨也當成了女兒來照顧,想到晚上要自家人聚會,特意繞遠路把她接過來了。
“姐!”安馨紅著眼眶撲過來,給了安檀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安檀連忙也抱住她:“好端端的,你哭什麼?好了,不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安馨在路上同安成江和譚林問清楚了事情經過,這時聽到死裡逃生的姐姐的安慰,哭得更厲害了。
安檀見狀,有些不知所措了,她們姐妹倆從小一起長大,安馨甚少哭得這麼厲害。
段艾晴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搖頭道:“你淨把事情瞞著安妹,現在她知道了,能不後怕嗎?你呀,一門心思的就知道對身邊人好,就沒想過身邊人對你也是一樣,你遇到危險,對我們來說,比自己遇到危險還難受呢!”
這番話打通了安檀的任督二脈,她像是忽然間想明白了似的,柔聲對安馨說:“對不起,姐姐以後肯定保護好自己。”
安馨吸了吸鼻子,這才破涕為笑不哭了。
這天晚上,容家的餐桌久違的熱鬨了一次,安成江夫妻倆和白阿姨、桂鳳枝相談甚歡,安馨也很喜歡荷花姐弟,大家除了正事,什麼都聊,深夜才戀戀不捨的散去。
安成江和譚林見容宴西回來後,安檀總算多了分活氣,嘴上沒說什麼,心中卻是寬慰的。
“兩家隔得這麼近,等你好些了,也帶著宴西過去坐坐吧,我欠他一個大人情,這輩子還不起了。”
他望著安檀,分明是想跟女兒多親近一下,卻隻能打著容宴西的名義提一句。
相比於隔壁的安家,倒是容家更讓安檀覺得熟悉。
安檀心中到底還存著一分彆扭,轉而同他和譚林聊了些病人康複期間的知識,才和他們告别。
至於是否要常回去做客,則是既沒拒絕也沒答應。
容宴西看在眼裡,等安馨陪桂鳳枝說話去,安檀到時間哄寶寶了,這才來到她身邊坐下,輕輕開了口。
“抱歉,我今晚似乎有些擅作主張了。”他希望安檀能多兩個親人,畢竟是血濃於水。
“你不需要說這樣的話。”安檀垂眸看著寶寶柔嫩的小臉解釋道,“我沒有不想見他們,他們幫了我很多。”
容宴西歎息:“親人之間是不需要用幫這個詞的,大家相互扶持是理所當然。”
錯過的時間一去不返,安檀心裡複雜,最終也隻能化作一聲歎息。
容宴西難得有這麼多空閒時光,原本是想趁養病期間,讓他們多聯絡一下感情的,不料會弄巧成拙。
幸好安檀絲毫沒有不悅的意思,她隻是問起了另一件事。
“提醒段艾晴直接去找林氏的客戶的人是你吧?沒想到你也會有用我的名義發郵件的一天。這件事我應該提她謝謝你,要不是她及時聯絡了對方,這次怕是會被林氏坑一把。”
“對了,還有安馨,是你拜托人在學校裡多照顧她的吧?”
有了容宴西提供的證據,拘留所裡的林置業已經不可能被保釋出來了,接下來隻能是牢底坐穿,至於還在逃的林棠,也已經被通緝了,除非她永遠不回來,否則一現身就會被捕。
等待林氏的結果無疑是被查封,而與之尚未結束合作的公司企業,則是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容宴西啞然,目光飄忽片刻,摸著鼻尖不自在的說:“禮尚往來,你都提醒我林家有問題了,我當然不能看你的朋友跳火坑。”
安檀目光稍稍一柔,又問:“你做了這麼多,為什麼不告訴我?如果不是我多提了一句,恐怕會一直被矇在鼓裏。”
“因為我怕你謝我。”容宴西深深都望著她,恨不能讓時光就停留在這一刻。
“我想你開開心心,幸福順遂的生活下去,而不是一直為别人著想而忘記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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