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沉思道:“其實我跟他談戀愛也是為了保持語感,畢竟是快回國了,我當時是真有點擔心自已太得意忘形,一激動就把外語全忘光了。”
說到這裡,她自覺保持了沉默,是忽然意識到這樣的相處模式真是跟談戀愛不沾邊。
謝潔深知容易這次回國是鼓起了多大勇氣去面對從前的一切,鼓勵道:“人長嘴是為了說話,你既然都回來了,為什麼不試著跟他說清楚呢?我看他其實也是沒長嘴,你們倆算是絕配。”
她身為容易最好的朋友,自然不會挖苦對方,但正因為如此,事實變得多了幾分幽默感。
容易等做完保養,又跟謝潔道了别,便深呼吸一口找到坐在休息室等她的顧歸帆,打算付諸行動,找當事人問個清楚。
同樣是沒長嘴,她堅信自已還是比他有膽色的。
顧歸帆名為午休,實為加班,哪怕是坐在美容院休息室裡也一樣能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拿著手機看文獻,不僅跟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簡直是超脫得快要昇仙了。
容易打算嚇唬他一下的手都抬起來了,見此情景哪裡還拍得下去。
這時候打擾他實在是太讓人有負罪感了。
顧歸帆趁容易思索,頭也不回的出聲:“晚上去的人多,你現在又接了顧叔叔的班,應酬的時間怕是比吃飯的時間還長,確定不再找個地方吃點東西麼?”
他相貌偏於冷清,聲線也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的意思,可一開口就充滿了生活氣息。
容易早就習慣了他這個一開口就不離飲食健康的關心人的法子,往旁邊一坐,習以為常的說起了自已的顧慮。
“不用了,今天不是放縱日,應該控製飲食才對,我晚上再吃,這個月再出席活動的時候就要穿不進禮服了。那是我幾個月前最瘦的時候訂的高定,為的就是在簽約活動上穿著她亮相。”
自從重逢了顧歸帆,她的減脂塑形計劃就像是遇到了前進道路上的大山,還是翻越起來極其困難的那種。
心寬體胖這個詞發明得真是貼切。
顧歸帆總算是暫時將視線從文獻上挪了開,他語重心長道:“我記得你跟我說過,衣服是用來穿的,所以應該它適應人,而不是人去適應它,現在還是不要南轅北轍了。”
他生怕被她誤以為是在多管閒事,連她的個人生活都要插手,自覺又補了句:“當然,如果你能從禮物中得到快樂的話,這說明它能夠給你提供情緒價值,還是很值得的。”
容易脫口而出:“你這也太牆頭草了吧?”
合著不管她怎麼反應,他都有的法子來應對,這要不是牆頭草,就是規則變化太靈活,隨時預備著以她的想法為中心來做出改變。
這個念頭讓她心口一顫,像是第一次發現他的原則其實並非不可改變一樣。
顧歸帆的思路太集中,他想都不想的就答覆說:“我隻是希望你高興,當然,如果不損害健康的話就更好了。這是從醫生角度做出的建議,你不喜歡的話,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在她面前,他的原則其實一直是很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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