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亂中,容易打開了跟客廳相連的露台的門,三下五除二地把越戰越勇的柿子和從另一邊沙發底下蹦出來看熱鬨的紅棗一起送到貓窩裡去了,然後迅速關了門。
隔著一扇玻璃門,兩隻貓將爪子拍的挺響,並且不忘衝著顧歸帆哈氣。
容易趕人不成,反而害他受了傷,心情尷尬地恨不能找地縫鑽進去。
這叫什麼事啊!
容易擠出一個禮貌的笑容,不失無奈地對他說:“好了,現在我們必須去醫院了。”
酒櫃旁邊的光線晦暗不明,但她隻是看得沒那麼清楚,並非是瞎了,這時便把他被抓成縷狀的褲腳和隱約可見的皮膚看了個明白。
這傷勢自然算不上重,可到底是見了血,疫苗還是有必要打的。
可顧歸帆本人卻是不慌不忙地反問:“剛剛撓我的那個小傢夥打過疫苗了麼?”
“三針齊全,有定期驅蟲和洗澡。”容易不失驕傲地揚了下頭,精巧的下巴跟垂下的微微捲曲的長髮一起劃出個柔美的弧度。
在養寵物方面她可是專業的,别說家裡的這兩個小傢夥了,就連養在老宅的玉米和小姨家裡的貓咪也都是一見到她就主動蹭上來喵喵叫。
顧歸帆瞭然道:“那就沒有打針的必要了,狂犬病的死亡率是百分之百,但攜帶率沒有大家所以為的那麼高,通常情況下,養在家裡的寵物是很難有機會攜帶相關病毒的。”
他看起來似乎更關心手裡那袋開始滴水的餃子,一邊說一邊用另一隻手接了住。
容易看他這樣不把危險當回事,故意嚇唬他道:“凡事都有萬一,你一個醫生,難道就不怕極低的概率發生在自已身上麼?畢竟哪怕是萬分之一的機率,具體在某個人身上就是百分之百。”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不信顧歸帆能無動於衷。
顧歸帆果然有了反應,他語氣平和,彷彿已經接受了事實般的說:“那就沒辦法了,算我罪有應得,反正人都是要死的。”
容易對此有點不讚同,想說他太悲觀了,又覺得這話過於多餘。
他們如今的關係早就不似當年相近了,隻是誰也沒想到進入起從前的相處模式來竟然會毫無違和感。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上誰也不去觸碰彼此的雷區。
顧歸帆不認為自已有為了柿子的抓痕去打狂犬疫苗的需要,容易也就不多勸,隻是她畢竟是貓主人,不表示一下的話,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
兩人各懷心事的談著同一件事,最後討論出來個自已都覺得匪夷所思的結果。
容易請顧歸帆吃了頓夜宵作為賠禮,至於食材來源則是那袋已經不能再送回到冰箱裡的速凍餃子,扔掉浪費,不扔的話又膈應,既然他不介意,她自然也沒意見,左右是隔著袋子敷的。
顧歸帆對食物不僅是沒有偏好,就連接受度也異乎尋常地高,平時去超市買速凍食品應急時,從來都是哪個口味備的貨最多就買哪個口味,其中白菜豬肉餡的餃子曾經填滿他家的冰箱。
玉米豬肉餡的餃子按理說是沒什麼特别的地方,可他這天晚上回到了自已家,卻像是對這頓夜宵念念不忘,打開購物軟件,連夜下單了十袋才作罷。
為此他給自已找了個合情合理的藉口,冰箱裡的存糧本來也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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