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立刻不甘示弱的用上了新學的成語:“因為我童言無忌嘛。”
說著,她大大方方的將下巴擱到了容宴西的肩膀上,在爸爸懷裡撒嬌是小孩子的特權,就算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也無所謂。
正在她探頭探腦地往離開的方向看時,顧歸帆也從宴會廳裡走出來了,隻不過這次的他是由顧雲翰夫妻二人在照顧,雖然神態乍一看沒什麼區别,可容易分明注意到了他的孤獨。
容易竭力伸長在小孩子當中已經算得上長的脖子,但顧歸帆和他叔叔嬸嬸的身影到底還是消失在了視野中。
容宴西察覺到女兒的動作,為免她扭得太過,會摔到地上去,當即微微收緊了環抱著她的胳膊,同時感到好笑似的問:“到底有什麼好看的?你平時一起玩的小夥伴也不少,不至於好奇吧。”
顧雲霆有了兒子,對他來說無疑是值得欣慰的喜事,這意味著對方總算是徹底放下了過去,人非聖賢,他也實在做不到全然遺忘兩人之間曾經有過的齷齪。
時隔多年,討論誰是誰非早就沒有了意義,他不會把上一輩的恩怨帶到孩子身上去,對顧歸帆的第一印象甚至稱得上是不錯,但看到自家大女兒對那小子的熱情,還是讓他有些不是滋味。
“爸爸,顧歸帆今年幾歲啊?他跟小崢誰大?以後我們一起玩的話,是不是就可以多一個人扮演孩子了?”容易問了一連串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富有童趣,讓大人不知該怎麼答。
容宴西哭笑不得,隻好一邊在花園裡尋找安檀和另外一雙兒女的身影,一邊耐心的答覆大女兒的疑問:“我不知道他具體幾歲,不過肯定是比安安和容崢要小,你們一起玩……應該有共同語言。”
在他的記憶裡,至少容安安和容崢出生的那一年,顧雲霆還絲毫沒有要結婚生子的征兆,就算此人想開後進展神速,在次年就完成了結婚生子等一係列活動,孩子也肯定比容崢小。
況且從顧雲霆的口風來看,這孩子是第一次回國,那麼在此之前,必然是跟顧雲霆一起生活在進行醫療援助的地區……
容宴西的邏輯十分嚴密,把該考慮到的因素都考慮到了,然而當天晚上,他就從顧雲翰那裡得知了一個打臉的訊息——顧歸帆的真實年齡比容易還大。
事情是在他們單獨聚餐的時候被講出來的。
容宴西的臉上肉眼可見的寫滿了迷茫,他將筷子拿起又放下,最後轉而端起碗來喝了口湯,這才穩住心神問:“所以他……那時候就……”
他忽然覺得那時吃飛醋的行為十分可笑。
安檀笑而不語,是難得見他的神情跟有冰裂紋的瓷器一樣,成了個在緩緩裂開的模樣,她緩聲道:“這是顧雲霆的個人隱私,你不會還想過問一下吧?”
這麼多年過去,她跟顧雲霆的關係早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了,除了工作上的交流,私交也僅限於顧家和容家的交集,别說是不該有的了,就連該有的來往都快沒了。
原因無它,不過是因為顧雲霆深諳分寸的重要性,不想給她的生活帶來困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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