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燁霖從小就不喜歡她。
不管對誰都很溫和有禮的人,唯獨對她冷言冷語和冷眼。
但倆家距離這麼近,每個節日都會在一起吃飯。
在司燁霖和刑燁堂十歲開始,爸爸還在院子裡指導他們練武術。
就算司燁霖不喜歡她,在文棠的心裡,他卻就是哥哥。
隻是是個真的很討厭她的哥哥。
甚至討厭到在本不該上大學的年齡,去距離家很遠的地方上大學。
文棠再次發語音保證——我真的會變得很厲害很厲害哦,你别這麼討厭我了,回家吧。
沒人回覆,也永遠回覆不了。
因為文棠的電話手錶進不來陌生電話,也打不出去陌生電話。
簡訊自動進入垃圾箱,在半個月後會被清理掉。
就算髮出去了。
沒下載電話手錶專用的司燁霖收到的也不是語言,而是一串亂碼。
等不來司燁霖回覆的文棠回去睡覺了。
而司燁霖一直到全家人一起過了元宵節都沒回來。
年後。
文棠正式八歲了。
在國內是上小學三年級的年齡。
新的一學期也開始了。
文棠開始上學了,卻不是去集體的學校,在家裡上。
文棠上的早教也好,幼兒園也罷,都不提暢硬性教育。
講究的是自由學習,開發孩子的天賦。
越有天賦的孩子,越適合這種單向教學。
可文棠不是生下來就高智商的司燁霖和刑燁堂,她沒天賦。
畫畫一般、記憶力一般、喜歡說話,語言組織能力卻也一般。
她就是很平常也很平凡的孩子。
在家裡上學後,沒什麼好的天賦開發,各項更是一般。
而且有個潛在的問題,因為在家裡上學,悄無聲息的變的很嚴重。
她和集體脫節了。
文棠一直沒正兒八經去上過學。
沒融入過集體,沒有自己的朋友,生活隻有父母叔叔嬸嬸和刑燁堂。
司燁霖從前說過,隻有人去融入集體,沒有集體去融入人,她不可能永遠活在家人的庇護下,沒有屬於自己的圈子。
二萬起初沒認識到嚴重性,後來有次帶文棠去商場。
突然發現文棠對從前很喜歡的兒童遊樂場沒興趣了。
她因為上學時候的事還有點怕小孩。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問題,她不會和他們溝通。
不知道說什麼,站在他們中間,就隻是個漂亮的娃娃,完全融入不進去。
因為融入不進去,便不想去融入了,對集體這個詞彙很抗拒。
二萬打算重新送文棠去學校。
文棠跟完司燁霖後懂事了很多。
在父母提出後,願意去。
可據老師反饋,在校卻像是個木頭人,不說不笑不參加集體活動,也不教朋友,不和老師溝通,像是有自閉症。
二萬把文棠接回家,去看心理醫生。
文棠沒自閉症。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該去上學的時候沒去上學。
該好好和學校建立聯絡的時候,沒有建立。
醫生建議,文棠還是得去上學,卻需要在一個有安全感的學校裡。
二萬失眠了一晚。
隔天找到司意涵:“你開個學校吧
司意涵在喝茶,聞言一口茶差點噴出來,“你說什麼!”
二萬想了一夜,想起了司燁霖的話。
文棠去上學有動力的時候隻有兩次。
一次是司燁霖刺激的。
一次是因為學校裡有刑燁堂。
刑燁堂和文棠不同校了,也永遠沒同校的機會。
他和文秀不可能,也進不去學校陪著。
刑南藝的長相和性格不合適。
隻能是司意涵了。
文秀的世界裡,信任的隻有這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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