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寬注意到現場氣氛不對，立刻有些尷尬。

“這個......許老，我......我的意思是讓您慎重地選人，不要被矇蔽了，沒有别的意思。”

他說的也不是假話。他很早就在國外留學和生活，思想上早早地“脫華入美”，連帶著還不怎麼用母語，國內的一些社交禮儀，說話技巧甚至語法都忘得差不多了。

像是剛剛的“你的愛徒”之類的話，都是他不熟練使用中文的後果。他很想表達出一種尊重勸告的意思，卻已經不懂怎麼用母語表達了。

對這種假洋鬼子，許世恒自然是不屑一顧的：“年輕人，你還說李強如何，但他起碼有一點比你強，那就是他懂說人話！”

一旁的人不由得發出嘲弄的冷笑，惹得言寬忍不住臉紅起來。

一隻手緊緊地抓住言寬的胳膊，將他猛地一拽。

“誰呀！”

言寬吃痛叫起來，一回頭就看到了言澤明那鐵青的臉色和表情。

他下意識地發出顫音：“爸......”

“丟人現眼的東西！”

言澤明罕見地發怒了，將這個兒子拉到身後。

他對許世恒說道：“老師，不好意思，犬子無禮了。學生這就帶他回去，改日向您道歉！”

許世恒也沒怎麼計較，說道：“沒事，年輕人嘛，我也年輕過。你好好記住我跟你說的話就行！”

輕飄飄一句話帶過，許世恒又繼續和别人談笑風生了。

一旁看著的李強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對言傾城打趣道：“知道什麼叫東施效顰了嗎？這就是啊！”

言傾城哭笑不得：“好了好了，知道你厲害。不過你還是小心點吧，今天你是出了風頭，但也成了眾矢之的。”

“人怕出名豬怕壯，你可要謹慎點。”

李強笑著捏捏她的臉：“好好好，記住啦！”

“話說你不是馬上要去昆城嗎？出發的東西都準備好沒有？”

言傾城說道：“你不是給我請了個秘書嗎？我打算等她上班後幫我辦。”

李強說道：“這種事情還用秘書嗎？我們一起去逛街，然後順便給買了吧！”

接著他耳語道：“一會兒我買幾條絲襪，你今晚都要穿上讓我撕著玩！”

言傾城臉一紅：“你怎麼玩得越來越變態了？”

......

言寬被趕出來以後，尷尬又憤怒，摸著被言澤明抓痛的手，十分委屈的樣子。

站在酒店門口，言澤明轉過身去，對他問道：“你剛剛在做什麼？”

言寬仰起頭：“爸，我隻是說實話！李強他就是個臭賣花的，會一點賭石技術而已，有什麼了不起？除了這些，他還有什麼？”

“許老是我們雲城商界的活化石，德高望重，我是為他晚節著想！”

言澤明皺眉：“老師的晚節要你來著想？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啊？”

“李強怎麼了？老師剛剛說得對，李強再不好，也有一個地方比你強，那就是會說話！”

言寬咬著下唇，說道：“對對對，李強什麼都好。爸，是不是許老器重他以後，你也想他當你兒子了？”

言澤明皺眉，冷冷地盯著他沒有回答。

耿浩楠嚥了咽口水，上前勸說道：“寬哥，你說什麼呢？董事長沒有這個意思！”

誰知言澤明這時開了口，對言寬淡淡說道：“我真希望，你不是我兒子！”

一句話如同萬箭穿心，把言寬的靈魂給一下擊穿，徹底破碎。

言澤明說完便轉身回了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