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著氧氣，就不需要用到鼻子呼吸。

氣息穩定下來後。

辛莞的大腦終於沒有那麼昏沉，人也終於能回過神來。

她抓著淩楚慕的手臂，想問逸昊。

可是戴著氧氣罩，她不能開口說話。

還沒等辛莞用手比劃動作。

淩楚慕似乎早就懂得她想說什麼，薄唇緩緩張開。

“逸昊已經送上岸了，現在他已經在前往醫院的路上。”

淩楚慕的額間有一個血肉模糊的傷口。

他自己都受了傷，卻投以她溫柔和心疼的目光。

“沒事了，都已經結束了。”

辛莞緊緊抿住嘴唇。

他的眼神，讓她無言以對。

淩楚慕托著辛莞浮在海面上，還替她重新固定好氧氣罩，說：“這樣就不會聞到你最討厭的味道了。”

接著，淩楚慕用冰冷的指尖，輕輕擦拭著她緊張又濕潤的臉頰。

“你做得很好。”

辛莞愣住了，默默地低下了頭。

不讓他看自己的眼睛，生怕被瞧出什麼。

內心是說不上來的難受。

她不知道這份心情是心疼，還是愧疚。

還好泡在這海水裡。

讓人看不出她眼角正沒出息的濕潤了。

內心複雜，也無法掩飾內心的感動。

辛莞不願意承認這是依靠他的依據。

她緩緩抬起頭，竟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觸碰淩楚慕的傷口。

還未等觸摸到肌膚，淩楚慕就不著痕跡地避開，說：“不痛。”

這個傷口這麼深，怎麼可能不痛。

救援船正快速靠近。

淩楚慕低下頭，在辛莞低語：“這樣的我，能讓你原諒那個虧欠過你三年的我嗎？”

這一句話，讓辛莞一直壓抑的情緒，再也控製不住。

她的眼角溢位了經營的淚珠，順著臉頰緩緩流下，融進海裡。

“莞莞！”

雲飛鳴把嚴銘弄上救援船後，也奮力遊了過來。

他本可以不用親自下來救人。

可他擔心妹妹！

剛才看見辛莞因為聞到燒焦的味道，再度墜海的時候。

害怕失去的心情讓雲飛鳴的心臟都快要停止跳動了！

所以看到淩楚慕將辛莞救了出來。

雲飛鳴的心情十分複雜，也在瘋狂地動搖。

今晚要是沒有淩楚慕，他最珍視的家人，或許都不能活下來。

可要不是淩楚慕。

或許事情也不會變得這麼嚴重。

此時此刻。

救人要緊，什麼事情都等人好了起來以後再算！

雲飛鳴擰著眉頭，從淩楚慕的手中，扯過辛莞的身體。

“莞莞，還好嗎？”

辛莞輕輕地點了點頭。

雲飛鳴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他餘光留意到淩楚慕眼底的不滿與吃醋。

雲飛鳴也注意到辛莞紅腫的眼眶。

他深知命運再次將他們兩人又聯絡到了一起。

雲飛鳴忍住一聲深深的長歎。

他將辛莞交給救援船的工作人員後，卻被淩楚慕拉住。

兩個人身處冰冷的海水裡，雖然場地不合適。

但兩個人似乎都有一定要說的話。

淩楚慕率先冷冷地開口：“飛鳴，我不會放棄辛莞的，如果你也是，那等這件事情過後，我們公平競爭。”

雲飛鳴頓了片刻。

他笑了笑。

這笑容意味深長。

似乎有輕蔑，有無奈，也有一絲隱忍。

而後，雲飛鳴側過頭淡淡地說：“慕，今天，謝謝你救了我妹妹和我外甥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