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相公不必再偏頗她了。
慕侍郎沉聲道:“你的意思,是要把她送過去?”
“慕雲屹已經死了,到時候隨便找個藉口離休便行,隻是這些日子,她必須得先在侯府住著,煎熬她一陣子,也好叫靖國候夫人消氣,否則,靖國候夫人豈會輕易放過你?放過她?”
慕侍郎輕輕歎氣,悵然地道:“也隻能如此了。”
錦歡抵達東渡頭的時候,慕幸如被慕侍郎強行送回了江寧侯府,讓她以妾侍的身份伺候翁姑。
慕幸如怎願意?但是慕侍郎這一次也下了嚴令,若敢私自逃去,慕府也將不再接納她回去。
慕幸如沒想到自己一番癡心會落得這般的下場,但是她始終認為靖國候不是不愛她,隻是如李齊容所言,礙於龍太後在那刁毒婦人背後做靠山。
且說錦歡在東渡頭與甄士安會師了。
錦歡的排兵佈陣,很是奇怪。
首先,她讓監軍蘇意在遲幾天喬裝打扮再出發。
其次,她讓甄士安與領著一千人從西面繞道去東浙,這意味著,比東浙的路程足足是多了一半,按照行軍算,起碼多三天。
然後,她再命一千人去追已經提前一天出發的孫士安,讓他們與運送糧草的人前後腳走,但是不會師。
她自己帶著一千人,以剿滅湖東飛賊為由,直撲湖東而去。
東浙!
東浙王慕容前的府邸。
一名身穿墨綠色綢緞衣裳的中年俊美男子坐在太師椅上,眼底蘊著怒氣,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武將。
“回王爺,山上已經全部清理完畢,沒有發現慕雲屹的屍體,且鐵盒依舊沒有蹤跡。”
東浙王眼底的怒氣蹭地一下就上來了,一手拿起茶幾上的瓷碗對跪在地上的人砸了過去。
那人不敢躲閃,碗正中他的腦袋,頓時血流如注。
“廢物,一群都是廢物!”東浙王狂怒地道,“這麼多人找一條屍體都找不到,本王養著你們做什麼?還不如一個個都拉出去喂狗了。”
“王爺息怒!”那將士跪著,頭上的血披面而下,人也搖搖欲墜了,卻依舊挺著背不敢倒下,“屬下一定會再竭儘所能去找。”
“本王再給你三天的時間,若再找不到屍體和鐵盒,就把你們提來見本王。”東浙王說完,厲喝一聲,“滾!”
他旁邊站著一名身穿紅色衣裳的年輕女子,聽得他這般動怒,便伸手去扶起將士,輕聲道:“先去吧!”
“是,屬下告退!”那人僵硬地轉身,依舊不敢捂住傷口,大步地出去。
東浙王氣憤地看著紅衣女子,眉頭緊皺道:“一天沒見到慕雲屹的屍體,本王一天都不能安心。”
紅衣女子微微笑著,眼底明豔端莊,輕輕挑唇,便有嫻靜的意味。
她安撫道:“慕雲屹斷是不能活下來的,現場被炸得四分五裂
他若能活,就真的是神仙了。”
她的聲音雖然輕柔卻有一種信服力,東浙王聽她這樣說,整個人都輕鬆了一些,隻是想起鐵盒子的事情,他依舊不能釋懷,“若慕雲屹死了,死在哪裡?鐵盒是不是他取走了?這些事情,纏得本王腦袋一直轟轟響!”
紅衣女子道:“按照推斷,當時火藥庫被毀的時候,慕雲屹等人是在密室內,火藥庫爆開,山體隨即就傾塌了,按理說,他的屍體是應該在密室內的,而後來密室確實也撿到了他的佩劍……”
“但是,卻沒找到他的屍體,本王其實懷疑,蘇意當初偷偷地過來是不是已經發現了屍體繼而發現了鐵盒?”
紅衣女子搖頭,“不,蘇意每次上山,我們的人一直都嚴密看著,他沒帶走任何人,也沒帶走任何東西。”
東浙王神色稍稍鬆弛,“對了,蘇意留下的那幾個人,到底是什麼人?查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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