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抓住李淵的手臂。

手很用力。

李淵回頭看她，“還能堅持嗎？”

簡簡單單五個字，像是在證明舒夏從電梯走出來到這裡之後，那壓在心底，不想去猜去承認的那個答案。

她眼睛不由發紅，望著李淵。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不知道該怎麼問。

太平間很冷。

冷的她止不住輕顫。

李淵很心疼的看著舒夏，“不看了吧，我將現在知道的事出去和你說吧。”

他見過巧笑嫣然的舒夏，也就見過冷靜嚴肅的舒夏，更是看到過她展現專業時的自信，卻唯獨沒見過她現在臉色蒼白，有些恐懼的舒夏。

不由生出一種衝動。

不該讓她面對這一切。

這一切對她而言都太殘忍了。

“我要看看，也許不是鐘奶奶。”舒夏聲音堅定，雖然眼睛有些發紅，但是她眼裡沒有任何退縮之意。

李淵目光深深的看著她，然後點頭：“好，走吧。”

幾分鐘後。

舒夏見到了鐘奶奶。

了無生息的鐘奶奶。

鐘奶奶看上去面容很平靜，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她看了很久。

確定了很久。

從眼角很淡的一顆痣到耳邊的一顆痣，再看那眼角的皺紋。

鐘奶奶雖然眼角有皺紋，但是皮膚特别好，也特别白。

她緊緊閉上眼。

心口疼的厲害。

“是......鐘奶奶。”

她艱難的開口。

李淵說了一聲好，扶住了舒夏，“還能堅持嗎？出去說吧。”

舒夏眼睛紅的厲害，但是一直忍著沒流淚。

看著眼前的李淵，她點了下頭：“好。”

兩人從太平間走出去後，便到了醫院一樓。

站在醫院門外。

陽光灑落在他們的身上。

驅散了一些寒意。

舒夏沉默了很久。

而李淵一直在耐心地等著。

“你是怎麼找到鐘奶奶的，她又怎麼會......她之前一直都很健康，在我記憶裡，她隻是偶爾會發燒感冒，但都很快會好。”舒夏忽然詢問李淵。

她的心裡還有很多很多疑問。

她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喬奶奶會......

她也接受不了。

“按照現在調查的訊息來看，鐘奶奶之前在國外生活過一段時間，前不久回到國內，幾天前在公園長椅上被人發現，鐘奶奶是在睡夢中去世，沒有中毒生病跡象。走的時候沒有痛苦。至於她為什麼沒有回到京市後聯絡你，現在我還不清楚。”李淵將他的調查，緩緩的告知。

舒夏愕然：“鐘奶奶去了國外？”

“嗯，在國外生活了一段時間，我隻能查到她離開和回國的時間，但是具體生活在什麼地方，又為什麼去國外，我查不到。”李淵如實說。

舒夏一片茫然。

她從來沒有聽鐘奶奶說過要去國外。

鐘奶奶說過她在世上沒有親人了，而且聽到國外哪裡哪裡好，她也從來沒想過移民國外，還說這輩子如果沒什麼要緊事，就絕對不會出國，國外的風景再好，也沒有這裡看起來山清水秀。

所以，鐘奶奶為什麼會去國外？

在她好像進了一個死衚衕的時候，喬沐霆打來電話。

接起電話的那瞬間。

盤旋在眼裡的淚再也忍不住的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