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隱覺得琅璀問了一個十分愚蠢的問題:他跟寧小茶?
那自然是寧小茶啊!
他什麼時候給了他錯覺?讓他覺得自己可以跟寧小茶相提並論?
那可是他的寧小茶,是他一生的摯愛跟追求。
但這話委實傷人。
他不忍心傷他,就回了;“寧小茶才不會問我這些。她貪圖享受,才不會為這些事傷神
琅璀聽得皺眉:“你怎麼還很驕傲的樣子?她不管你的大業,還貪圖享受,你都知道了,還喜歡她?”
祁隱點頭:“為什麼不喜歡?她在我身邊就好了。我這麼努力,不就是讓她享受的?她不享受,我的存在價值是什麼?”
他把琅璀問懵了。
琅璀苦著臉,撓著頭,走人了。
這年頭喜歡一個人都是這樣的心理嗎?
感覺有點可怕是怎麼回事?
祁隱不知琅璀心裡受到何種衝擊,見他離開,便尋來紙筆,寫了一封信,讓暗衛送去明空寺。
命運使然,他還是要見一空大師一面的。
*
遠在千裡之外的一空大師像是有所感應,從打坐中慢慢睜開了眼。
他站起身,走出房間,伴著慘淡的月色,走進了一處佛殿。
佛殿裡供著觀音佛像。
寧小茶還來拜過。
觀音佛保信徒心想事成。
現在一空大師的心願就要得償了。
“師傅——”
一空大師的大弟子由哲禪師正在觀音佛像前點燈,見到他半夜過來,很是意外,就問了:“您有什麼事嗎?”
一空大師沒說話,揮揮手,示意他出去。
由哲禪師收了幾個弟子,這會也跟他一起禮佛,自然也一併出去了。
一行人固然心有疑惑,覺得一空大師今晚很奇怪,卻也沒多說什麼,都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由哲禪師最後一個退出去,關門時,低聲道:“師傅,弟子就在外面候著,師傅有事儘可喚我
一空大師聽了,面無表情地點了頭,還是什麼話都沒說。
“吱呀——”
由哲禪師關上了門。
一空大師看到門關上,聽著由哲禪師的腳步聲遠去,才轉過身,伸手扭動了觀音佛像的一根手指,就見觀音佛像肚子的位置大開,裡面閃現一個方方正正的木盒。
那木盒包著一層錦緞,蒙著一層塵土,已然看不出色澤了。
顯然是放置很多年了。
一空大師伸手拿出來,撥出一口氣,吹去了上面的塵土,又用袖子擦了幾遍,終於錦緞乾淨了些,露出了金色的光澤。
他反覆撫摸著上面的龍紋,眼裡噙滿淚水,嘴裡喃喃著:“藏了這麼多年,終於要重見天日了
*
澤恩殿
祁隱忙完政務,就回去了。
不想,葉風瀾還在,寧小茶還沒醒。
他看她守在床側,彷彿是個慈母,並不感動,隻覺得諷刺:若她當年不拋棄寧小茶,她哪裡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不過,她要是不拋棄她,他們或許就無緣相見了。
隻能說是命運弄人。
“你回去吧。明天她醒了,你再過來
“是
葉風瀾戀戀不捨地離開,不過,離開前,還是多嘴了一句:“皇上,我剛為寧良媛診脈,發現她脈象虛浮,還望您多加愛惜
她是提醒他節製。
祁隱聽得出來,還聽她說了兩次,臉色一寒,回道:“朕的女人,朕比誰都愛惜
他不喜歡别人管他的床上事,彷彿他是個沉迷女色的昏君。
他不知自己那麼激動,正說明心裡有鬼——他確實過於貪色了。
葉風瀾見他急了,微微歎口氣,退出了大殿。
幾乎她才走人,寧小茶就睜開了眼:“她走了?真的走了吧?”
祁隱看到這一幕,又驚訝又覺好笑:“你在裝睡?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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