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查到的是思危目前沒在趙都,甚至事發時,他人在吉州,幫助解決吉州瘟疫。
也就是說,趙琨沒安排思危辦事或者思危還沒來得及辦事。
祁隱聽了,焦慮過後,立刻讓人傳了鄧福順來見。
鄧福順肉眼可見的老了。
僅僅幾個日夜,白髮爬滿了他的頭,皺紋爬滿了他的臉。
曾經皇帝面前最得用的太監總管現在像個窮困潦倒的老人,面色如土,形容枯槁,他耷拉著腦袋,因為少了一條胳膊,半個身子失重,走路小心翼翼的,彷彿隨時會摔倒。
他失了精氣神,人木木呆呆的,被侍衛們帶進殿時,也不知道跪,就那麼看著,像是無措的孩子。
“放肆!”
沈卓低喝一聲,讓他跪下行禮。
鄧福順聽了,搖搖晃晃跪下來,也不叫人,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祁隱懶得追究他的失禮,直接開口利誘:“那個叫思危的人沒來過趙都,寧小茶沒在他手裡,你們主仆隱瞞了什麼?說出來,我許你衣錦還鄉
鄧福順聽到“衣錦還鄉”四個字,眼睛亮了下,又很快寂滅了:“皇上隻跟奴才提了一句讓思危俠士趁機擄走寧良媛,後來,寧良媛不見了,奴才以為是他所為。奴才句句屬實,絕無隱瞞
他還不如隱瞞呢!
搞半天,就是個誤會。
那個叫思危的男人很可能根本沒有參與此事。
害他白白在他身上花費了那麼多時間。
所以,是誰擄走了寧小茶?
問題更嚴重了。
祁隱更加擔憂寧小茶的安全,也對保護不利的宮人更加憤怒。
他再次召見當天的宮人,詢問半天,隻聽他們反反覆覆提一句:“聞到那股奇香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沈卓聽到此處,提議道:“皇上,微臣認為可以從此香入手調查
祁隱點了頭,讓他去查,但憤怒難消,就想殺了那些宮人。
沈卓忙製止:“皇上息怒。寧良媛最是心善,如果知道因為自己死了那麼多人,還都是東宮舊人,回來後,定然自責、傷心萬分
祁隱聽了,自然怕寧小茶自責、傷心,但改變主意,是想到了“積福”一事,遂喃喃著:“也是,不能殺,不能殺,我說了,要為她積福的
他懷著這麼個想法,放了那些宮人,然後,派人叫了由哲禪師及眾僧人進來,跟他們一起為寧小茶唸經祈福。
這場祈福活動持續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也沒有停止,甚至祁隱還有了齋戒六日、祈福六日的念頭。
沈卓見了,就很憂慮,私下跟琅璀說:“先不說皇上龍體有傷,齋戒六日,影響龍體健康,眼下新朝初立,百廢待興,敬王還在瀾州回望祁都,如此多事之秋,皇上為了寧良媛做出此等事,一旦傳出去,必有損聖名啊
祁隱是全靠祁氏一族的好名聲順利奪權上位,如今,新朝未穩而沉迷女色,必遭有心之人的攻訐,簡直是自掘墳墓。
但他作為臣子,不敢多勸,隻能寄希望琅璀這個表哥。
琅璀也知道厲害,拱手一拜道:“你之忠心,天地可鑒,我必傳達,不讓他行差踏錯。當然,你們也要儘快找到寧小茶
他之前還想過打寧小茶的主意,準備等祁隱即位,春風得意,就把她藏起來,帶回赤琅族,現在是一點念頭都沒了。
誠然,他喜歡寧小茶的美色,也喜歡她的性格,但喜歡不是愛,而祁隱對寧小茶的愛太滿了。
那寧小茶是祁隱的命啊!
沈卓點頭應答:“嗯。我們一定會儘快找到寧良媛的
琅璀強調:“必須找到。你們皇上不能沒有她,明白嗎?”
沈卓再次點頭:“明白
“不,你們不明白
琅璀搖頭一笑,一針見血地說:“我之前覺得寧小茶是他的軟肋,如今瞧著,寧小茶是他的支柱。你們想要一個盛世明君,寧小茶便是那根牽引他走嚮明君之路的繩索
沈卓恍然大悟:“謝琅公子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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