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殺人不用刀,勾魂奪命全在腰。
他僥倖逃生後,怎麼處理來著?
好像是饒了她一命。
沒辦法,她太漂亮了,他被她蠱惑了,根本捨不得殺了她,但身邊也留不下她。
她漂亮而有毒,適於生在野外,而非內宅。
他放生她,也是放生自己。
現在她怎麼樣了?還在反對他的統治嗎?
一夢經年,他老了,記憶也斑駁了,無論怎麼回想,竟都想不起她的樣子來了。
“皇上,皇上——”
耳邊傳來鄧福順的輕喚。
他睜開眼,看到天色昏暗,意識到自己竟然睡了一天。
這實在是一場好眠。
他很久沒睡得這麼好了,感覺身體也舒服多了,一天竟然都沒咳嗽了。
琴聲還在響。
他滿眼意外地看過去,見到寧小茶還在專心彈琴,不由得看向鄧福順,低聲問:“她一直在彈?”
鄧福順點著頭,小聲回著:“可不是。奴才讓她休息一下,都沒休息。說皇上睡得好,想皇上多睡會兒
這心意倒是感人了。
趙琨看她手指都彈得紅腫了,莫名心疼,忙喊停了:“可以了,别彈了,别彈了,休息會吧
寧小茶見皇帝醒來,聽他這麼說,便停了下來。
她連著彈了一天,除了指腹磨得生疼,手指也累著了,這一停下來,頓覺一雙手要廢了。她用力甩了甩,活動了手腕,又吹了吹指尖,期間疼得齜牙咧嘴,但抬起頭時,不見苦態,而是笑盈盈的招人疼。
“父皇感覺怎麼樣?”
她聲音一如之前的親切,彷彿她真的是他的女兒。
趙琨慈愛一笑,回著:“感覺好多了。你這曲子安神助眠,很有治癒力,好得很,就是辛苦了你
寧小茶玩得就是苦肉計,立刻搖頭:“不辛苦。不辛苦。父皇喜歡就好
趙琨點頭一笑:“嗯。朕喜歡的很啊
他為了表達自己的喜歡,傳人重賞:“三千金、三千銀,三千錦緞,三千珍珠,哦,對了,還有那個南海夜明珠,都賞了
寧小茶聽著這麼多賞賜,內心毫無波動,隻想說:皇上,金銀財寶非我所求,您要是真想賞我,就放我自由吧!
但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甚至這種苗頭也不能輕易表露,不然别說皇帝了,趙征根本不會給她往皇帝面前湊的機會。
如果不能一擊即中,那就得徐徐圖之。
兩個月呢!
她總會有機會的!
“謝父皇隆恩
她提著衣裙,到趙琨面前磕頭謝恩。
趙琨瞧著她的臉,大概是喜歡她,就覺得她越來越面熟,彷彿在哪裡見過一樣。
一張漂亮的臉從他腦海閃過。
但閃得太快,時間又久遠,他已想不起許多了。
“罷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
寧小茶應了聲,起身離開。
趙琨目送她離去,派人抬自己回去。
等回了雍恩殿,躺回床上,忽而福至心靈,想起自己曾畫過一幅她的肖像,便讓鄧福順去找。
也是在鄧福順翻箱倒櫃尋找的時候,他問:“老鄧,你還記得我在揚州遇到的那個女人嗎?”
鄧福順聽了,好奇地看向他:“好端端的皇上怎麼提起她了?”
趙琨接過宮人遞來的參茶,喝了一口,低聲說:“就是忽然想起了她。你說,朕在揚州時同她好了那麼多時日,如果她有孕——”
鄧福順聽到這裡,就出聲打斷了:“皇上,恕臣說句不該說的話,那女子是反趙複祁的人,便是懷孕,又怎麼會留下您的孩子?”
趙琨一聽這話,就沒再說下去了。
他何嘗不知道這點呢?
就是知道這些,這麼多年才沒想過去調查那個女人的事。
現在看到寧小茶,突然就很想要有個親生的女兒了。
女兒多好啊,乖巧,懂事,依戀他,孝順他,日日陪在他身邊,就像寧小茶,會給他彈琴聽,會親切地叫他“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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