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征有故意的成分,而素嘉就是妥妥的故意了。
素嘉故意拿小白兔當由頭,就是想藉著寧小茶的手,讓太子召回段玉卿,畢竟是去治理瘟疫,太危險了,而她不想他涉險。
寧小茶也不想段玉卿涉險,哪怕她知道段玉卿醫術很好,是治理瘟疫的絕好人選,還是不想他因為自己而涉險。
所以,她冷冷盯著趙征,質問的語調:“為什麼?”
趙征沒回答,就冷冷看著素嘉,對她泄露此事很不滿。
而為了發泄不滿,他對她說:“你照顧禦寵不利,罪該萬死,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孤且饒你一命,現在,滾回去好好照料,如果它死了,你就跟它一起死吧!”
素嘉達成目的,也不多說,做出一副惶恐的模樣,連連應著:“是。是。多謝太子殿下開恩
隨後,抱著兔子慌慌張張退下了。
寧小茶見她離開,少了顧忌,聲音都抬高了,還用上了敬稱:“太子殿下,您為何這麼做?”
趙征聽得不滿,想著她為了段玉卿這麼跟自己說話,醋意湧上心頭,就板著臉,不悅道:“你說孤為何這麼做?素嘉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吉州災荒,瘟疫橫行,你也說段禦醫的醫術好,那孤不派他去,派誰去?”
他說的理直氣壯,也說的冠冕堂皇。
寧小茶不信,總覺得段玉卿是因為自己才遭了殃,鋪天蓋地的負罪感讓她繼續質問:“殿下真的沒有私心?”
趙征確實有私心,但他不承認,還反問回去:“你認為孤有私心?那麼,你來說說,孤為何有私心?難道你跟他有私情?”
他後面一句就是倒打一耙了:因為你們有私情,繼而做賊心虛,所以才說他有私心?他多無辜啊!
寧小茶就這麼被他問住了。
她腦子沒他轉得快,完全沒想到從他的疑心病乃至可怕的佔有慾入手。
明明是他自己的問題,他卻推到了她的身上。
“沒有!怎麼可能?我們隻是醫患關係
寧小茶否定著,就這樣被他帶偏了節奏。
她無法說他的不是,因為他是從黎民百姓考慮,她要是有意見,那就是置黎民百姓的生死而不顧。
一頂天下大義的帽子扣下來,誰摘得掉?
一向是寧小茶道德綁架别人,現在,換她被别人道德綁架了。
她甚至不能問段玉卿的事,問多了,難道是有私情?
寧小茶憋屈死了。
她咬著唇,看趙征沒事人一樣在旁邊批閱奏摺,心情糟糕得很。
她不想在殿裡待著,站起來,就氣沖沖朝著殿門走去。
趙征見她氣鼓鼓的可愛,艱難忍著笑,也沒攔著她,反正段玉卿滾蛋了,沒了情敵,皇宮之大,隨她玩去。
不過,他想著她受傷的腳,還是有些不放心,就招呼小太監王敏,讓他準備車輦,供她出行。
寧小茶出了殿門,才想起腳還傷著,走路是沒影響的,就是有些痠疼。
但回去是不想回去的。
她更不想回去跟趙征吵架,就一人慢悠悠走著,心裡歎著:唉,這偌大皇宮就是一座華麗的牢籠,她什麼時候能逃出去呢?
“寧姑娘,等等——”
身後傳來小太監王敏的聲音。
寧小茶回頭看去,就見王敏帶著幾個宮人追上來,旁邊還有車輦,便知這是趙征的意思。
果然,王敏一開口,就笑嗬嗬說:“太子殿下心疼寧姑娘呢。說是您腿腳不便,想出去逛,就坐著車輦隨便逛
哼,倒是還知道她腳上有傷。
寧小茶沒拒絕趙征的好意,就在宮人的攙扶下,上了車輦,在皇宮亂逛,然後,逛著逛著就逛到了浣衣局。
浣衣局有她救下的小宮女葉蟬。
寧小茶想著葉蟬奶乎乎的娃娃臉,來了主意,大喊著:“停!停!”
車輦很快停下來。
王敏走上前,殷勤笑著:“寧姑娘,您有什麼吩咐?”
寧小茶沒說話,下了車輦,進了浣衣局。
跟來的宮人面面相覷了一會,默契地跟了進去。
他們足有六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宮的貴妃娘娘來了呢。
等見是寧小茶,一片的羨慕妒忌恨:
“這還沒個名分呢,太子的車輦都坐上了
“誰讓人家命好呢。太子殿下身邊的獨一份兒
“聽說太子殿下昨兒親自接她回去的?”
“那經常給她看病的段禦醫,就是跟她走得近,才被髮配去了吉州治瘟疫!”
“你這麼一說,紅顏禍水啊!”
……
閒言碎語直往人耳朵裡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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