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隻有老婆陪在自己身邊了，唐書銘心裡感動，“媳婦…”

“閉嘴！”孟薇一掌拍開他，“我好歹也是唐家的兒媳，你爸為了家產，連弟弟都殺，難道我不丟臉嗎？你趕緊去，看奶奶能不能把這件事先壓下來，别爆到媒體面前！”

*

唐沁那邊。

“你還有臉回來？你還是我的爸爸嗎？”

“原本我媽說你幫著大伯害她的時候，我還不信！現在我不得不信！”

“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父親？幫著外人來對付我媽！”

“他給了你什麼好處？一套房，一輛車，還是幾千萬啊？你連人都不做了！”

“你知道大伯乾了什麼嗎？他讓人把我和我媽抓起來了，要不是奶奶回來了，他是不是也要像殺了小叔一樣，殺了我們？！”

一進門，唐玥玥就對程因發了脾氣，能砸的東西都砸到他面前，家裡弄得跟垃圾場一場。

而唐沁無視女兒發脾氣，始終一言不發，看程因的目光如同看一個陌生人。

程因良久抬不起頭，最後走到唐沁面前跪了下來。

“對不起。”

不僅是唐沁神色一怔，就連唐玥玥也停止了怒罵。

就算這些年上門女婿的日子磨滅了他的銳氣，但唐沁還是記得，他也曾是個無比驕傲的人。

可他現在就這樣跪在她面前，明明是她的丈夫，孩子的父親，卻像隻過街老鼠一樣，任人打罵，卑微到了骨子裡。

程因說：“唐景清有罪，但我也是幫凶，三五年的刑罰是跑不了了，我說對不起，不是想奢求你們的原諒，隻是…”

以前沒說出的心裡話，現在也說不出口，估計他這輩子也不會說了。

警察還在外面等著他，要不是唐家面子大，恐怕他連最後和妻女說話道别的機會都沒有。

他眼眶通紅，從眼角流下一顆淚來，“唐沁，玥玥，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們。”

一刹那間，唐沁卻是什麼都懂了。

自小相識，又三十年的夫妻，他們曾是最親密的枕邊人，她又怎麼會一點都不懂他呢？

唐沁也沒說旁的話，而是說：“我會和媽去說，你回來的時候，這家裡還有你的一席之地。”

程因猛地抬起頭來，眼中淚光閃爍，“唐沁…”

唐沁卻沒看他了，扭過臉去，“你走吧，警察還在外面等你。”

當初結婚的時候，唐程兩家有過約定，程因給唐家當上門女婿，唐家給出高額聘禮，換程因不能再進入唐氏工作，一心相妻教女。

這一點是無法改變了，但他既然是她唐沁的丈夫，是玥玥的爸爸，那他就還是唐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