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他扭開臉,看向窗外,用行動表達自己的抗拒。
桑蜜有些無奈,隻好把自己的那份先打開,然後利索的掰開一次性的筷子,吃了一口給他看。
“沒有想象的難吃,你試試?”
時謹意看了眼冒著熱氣的餐盒,又看向她從容自若的臉,面上浮現出幾分古怪。
她在這樣的環境裡,沒有任何不適的地方,好像她已經坐過許多次高鐵了,可桑家再不濟,桑崇也應該不會讓她獨自一人出行。
桑蜜看出了他眼中疑惑,笑了一笑說:“你忘啦?我以前是學畫畫的。”
她看向窗外連綿成片的稻田,目光柔-軟又清亮,像天空中高懸的星子,“以前每次畢業旅行,或者是找尋靈感的時候,我都會獨自買了票,到處去轉轉。”
說起這些事時,她臉上是一種極其放鬆的神情,彷彿這才是她一直喜歡做的事,眼神裡充滿了嚮往。
看著這樣的桑蜜,他微微怔住,腦中漸漸勾勒出一個恬靜美好,嚮往自由的少女來。
時謹意突然意識到,是他折了她的羽翼,把她困在了婚姻的圍城裡,還任她枯萎了那麼久。
“…那你現在怎麼不畫了?”這句話他問得有些艱難,嗓音低迷。
他頭一次這麼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折了她的羽翼,卻沒有給她想要的幸福,痛恨那個不曾瞭解過她的自己,痛恨自己的狂妄自大,痛恨他們之間白白蹉跎了那麼多年。
桑蜜沒有發覺他情緒不對,輕輕說了聲‘畫的’,就再沒别的話了。
時謹意看出她不願在這件事上多說,也就不再問了。
列車走到半路,桑蜜起身去了衛生間,許久都沒有回來。
時謹意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去找。
剛走到車廂尾部,就看到了她的身影停在了一排座位邊。
她的面前還站著一個男人,看起來約莫二十多歲,穿著一身運動服,五官看起來還不錯,笑起來臉上有兩個酒窩,看起來就像剛出校門的大學生。
那男人正在和她說話,而她的臉上居然掛著笑容,迴應了他一句什麼。
那一刻,時謹意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像似一股邪火沒來由的竄上來,堵在了喉嚨口,把一雙眸子都染紅了。
她居然對著别的男人笑了?還笑得那麼溫柔!
她說去上衛生間,這麼久不回來,難道就是為了和其他男人說話?
難道那個男人,會比他更好?!
時謹意忍不住又往前走了兩步,聽清了他們的對話。
“…聽你的口音不像津市本地人,是出來旅遊的嗎?”
那礙眼的男人笑著問她,幾秒鐘裡十幾個小動作,肆意的衝她散發著自己的魅力。
桑蜜也笑了,“不像嗎?可我的爸媽都是地地道道的津市人。”
顯然對方也沒有料到她這麼不會聊天,愣了一下之後,又笑了起來,“你真的很有意思,不如我們加個聯絡方式吧?也算是交個朋友,等回了津市,我請你吃飯。”
桑蜜終於看到了不遠處的時謹意。
他眼神不善的盯著他們,一張臉陰沉得可怕,彷彿她再不離開,他就要過來削人了。
她心中暗笑,回答那個搭訕的男人,“不用了。”
男人不死心,執著的追問:“為什麼?你有男朋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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