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茹這話算是誤會了，又不太算。

“兩位說什麼悄悄話呢？”於歌移開話筒道。

周婉茹將雙馬尾撥到身後，道：“沒什麼，隻是說起一位抄襲文峰的被錘的藝人也唱過這首歌。”

“啊？”於歌一臉意外。

但對熱度的敏、感讓他敏銳感知到什麼，拿起話筒對著台下觀眾道：“各位，你們知道我剛剛聽到了什麼嗎？”

“竟然有人抄襲文峰這首歌！”

下方先是一靜，接著陡然沸騰。

鹿人娛樂傳媒。

三樓餐廳。

《龍國之聲》作為龍國最火的選秀節目，鹿人娛樂的藝人也好，經紀人也罷，都會按時觀看直播。

因此即便吃過飯，也有不少人留在這裡，看著承重柱上掛著的一台台電視，時不時交流一番。

李明秀坐在一張餐桌旁，身旁是鹿人另一位叫吉莉的經紀人。

“等著吧，馬上就到我手底下那個女孩了，不是我自誇，她的天分在我近幾年看中的藝人裡，都是數得著的！”

“要不是這節目有皇室的背景，從這裡走紅對她有莫大的好處，我都想讓她直接出道了。”

李明秀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那就拭目以待吧。”

吉莉眼珠一轉：“怎麼？還在為那個華連波發愁呢？”

“不是我說，該放棄就放棄得了。”

“那些黑料鐵證如山，你還想幫他翻身？”

“更别說，那個叫‘我隻說實話’的狗仔博主，預告說今天還有猛料！”

李明秀有些煩躁地抓抓頭髮：“我這不是正想辦法聯絡上‘我隻說實話’嗎？好好談談，總能談攏。”

吉莉嘖了一聲，“那你不怕手底下其他藝人眼紅？他華連波一個三線歌手，你都對他這麼好，你手底下最紅的雪萊怎麼辦？”

“可是......”

“我還真不懂，華連波是你兒子還是你小情人？”

李明秀搖搖頭，吉莉卻敏銳察覺到她一瞬的猶豫。

“不會真是你情人吧？”

李明秀瘋狂搖頭，“你也看到那些爆料了，裡面有我嗎？”

吉莉有些猶豫了。

可是李明秀的反應分明告訴她，這裡面有貓膩。

不說就算了，哼，反正又不是我的人。

吉莉暗暗翻個白眼，轉身就到其他人的桌上去了。

這時，電視上忽然響起一個名字：《路人甲》，歌唱者呂文峰。

李明秀猛地抬起頭，在她堪稱絕望的注視中，一個熟悉的人影走上舞台。

前奏響起，李明秀就心頭一跳。

這歌和呂文峰之前熱鬨雜亂的歌完全不同，有種灰敗的寧靜感。

等到呂文峰被神明吻過的嗓子響起，李明秀更是如遭雷擊。

明明是同一韻腳，連歌詞都沒有大變，給人感覺卻是天上地下。

一個像是各種元素硬湊在一起的花瓶，另一個卻是觀音手裡的玉淨瓶，出塵寧靜。

幾乎同時，她的手機亮起，一條接著一條的資訊發了進來。

“安迪姐，你别想把我踢開！”

“不然我絕對會把你做過的事，全部公之於眾！”

“到時候咱們一起下地獄！”

李明秀看到一半，就青筋蹦起，心頭狂跳，一半是憤怒，一半是恐懼。

憤怒於華連波的無恥，恐懼於自己可能的命運。

偏偏這時，她聽到吉莉在旁邊的桌子道：“咦？這歌不是華連波的嗎？連歌詞都沒變，是吧安迪姐？”

話音落下，所有人齊齊將目光落在李明秀身上。

無論藝人，還是經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