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笑了一聲：“所以我兒子如今半步不能離開京城，誰也不知道當今聖上和醜國，到底哪一個會先動手。”

葉風心中閃過明悟，明白了為什麼那位驃騎將軍到現在都沒回來看黃老將軍。

老太太將目光從柺杖的龍頭移到尾巴，語氣中滿是回憶，“這把柺杖，按理來說，連當今聖上見到了，也得下跪行禮......這是上上一位聖上所用之物。”

葉風沒想到這柺杖這麼大的來頭，當今聖上當時怎麼就把它賜了下來？

黃老夫人沒再繼續這柺杖的話題，彷彿這沒什麼值得說的了。

要是放在其他人手裡，怕不是一整天都離不開柺杖的話題。

她道：“都坐吧，站著乾什麼。”

葉風和周彥生坐下，黃老夫人接著道：“想必葉神醫也看出來了，我特意做了清場，今天的事情除了你我和小周，不能被第四個耳朵聽到。”

周彥生沒忍住看了葉風一眼，見葉風沒什麼反應，淡淡看著老夫人道：

“老夫人但說無妨。”

老夫人點點頭：“對於毒害我夫君的人，葉神醫可有想法？”

葉風沒出聲。

“葉神醫不說，接下來的事情就沒辦法談了。”

葉風在心裡歎了一聲，明白黃老夫人一定是看出了什麼，才會逼著自己表態。

他回憶了一下那天的所作所為，沒覺得自己有什麼暴露態度的行為啊。

這就是老人家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都多嗎？

想了想，在黃老夫人和周彥生的默默注視下，葉風開口了。

“其實這件事很簡單，看文慧夫人的背景就知道。”

“文慧的背景有問題嗎？我怎麼不知道？”

葉風忍不住笑了一聲：“老夫人，在我面前您又何必裝傻，要不是您已經查到了些什麼，會約著我見面，還非讓我說些什麼？”

黃老夫人不置可否，淡淡看著他。

一時間，葉風竟然真的有種黃老夫人什麼都不知道的錯覺，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她是會什麼巫術嗎？

將這荒謬的想法拋到腦後，葉風道：“據我所知，令郎對您和黃老將軍的事蹟十分欽佩，才會拒絕那些名門之女，選了那位出身平凡的文慧。”

“問題就出在這裡，文慧的背景太平凡了，以至於她能和令郎相識，簡直像一場奇蹟。”

“一個是將門虎子，除了打仗外，就沒離開過京城。”

“一個是南方農家女兒，一生第一次進京，就遇到了當街打劫的事......那可是京城啊，誰敢在京城當街打劫？”

“更别說去打劫一個農家女，她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嗎？”

“可接下來，還有更巧的，令郎剛好在附近和好友飲酒，路見不平拔刀相救，英雄救美，好一番佳話，嗬嗬。”

葉風搖搖頭，道：“這些東西，根本不能細細深究，一旦你做了，就會發現全都是漏洞，根本站不住腳。”

黃老夫人臉上終於有了神色變化，她苦笑一聲：“要是宣兒當時有葉神醫一半的敏銳，事情也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要是我和老頭子當時......”

她頓了一下，轉而道：“葉神醫還沒說，這麼多巧合，會是誰一手促成的。”

“那還用問嗎？”

葉風一臉理所當然：“京城當中誰最大？誰能讓這出英雄救美的所有相關人，都乖乖按照他的意思演出？”

他看向黃老夫人：“您剛才沒說完的話，我替您說了吧。”

“要是當時您和黃老將軍對當今聖上多一點戒心，不把這件事當成單純的敲打，為的是不讓令郎和名門貴女聯姻，事情也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