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謹意在總公司附近有套公寓,寸土寸金的地段,那套公寓卻有足足兩百平。
公寓隻有他一個人住,偶爾才請鐘點工打掃,隻要他不回臨湖公館,多半都是住在那裡。
他頭也沒抬,嗯了一聲,算作迴應。
餘實停頓了一下,猶豫著說:“那...要不要讓太太給您送衣物過來?”
他下午的時候,抽空去公寓看了一眼。
時謹意一連幾個晚上都睡在那裡,衣服襪子扔得亂七八糟的。
他雖然叫了鐘點工過來打掃,但西服都拿去乾洗了,隻怕時謹意明早連換的衣服都沒有...
辦公桌後,時謹意聽到‘太太’,動作停頓,放下了手中的筆。
他還沒忘記桑蜜打他的那一巴掌。
那一巴掌,把他原本冷硬的心,打得七零八落的,比起豢養的寵物暴起咬人的惱怒,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
一連幾天,他心裡都煩躁得不行,隻要想到她,腦海中就會響起她那句話。
‘我是人,不是你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玩物!’
彷彿完美無缺的壁壘被破開了一道縫隙,走出家門好遠,他的心跳依然紊亂得不行。
在沒有理清自己的情緒前,時謹意決定不回臨湖公館。
但要是讓她送衣物過來,兩人肯定會碰面,她...
“時總?”見時謹意遲遲沒有迴應,餘實忍不住提醒。
時謹意抬眼看過來,頭頂的燈光照耀在他的眼底,黝黑深邃。
餘實繼續說:“要是您不願意看見太太,我去臨湖公館那邊去也可以。”
“誰說我不願意看見她了?”
話剛說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失態了。
時謹意沉下臉,重新拿起來,看向手中的工作,也不知是在和誰負氣,硬邦邦的說:“讓她送過來!”
*
這天,林見星結束了通告之後,約時母吳靜在一個環境優雅的茶樓見面。
“這大晚上的,林小姐還約我喝茶,可真是好興致。”
吳靜姍姍來遲,就算是夜晚了,她的打扮也是一絲不苟,旗袍、盤發、成套的珠寶、清淡精緻的妝,很好的展現了一個貴婦的體面。
落座後,她也沒碰桌上的茶,似乎有些嫌棄。
林見星早就知道吳靜不待見她,她也沒惱,臉上綻開一個討好的笑。
“還不是白日裡阿姨太忙了,我隻好約在了晚上,希望阿姨不要介意我的魯莽。”
說著她從包裡拿出一條包裝精緻的藍寶石項鍊,推到吳靜面前,“阿姨,這是我在國外的一個拍賣會看到的,覺得特别襯您的氣質,所以特意買下來送給您。”
吳靜隻看了那項鍊一眼,就移開了目光,“不用了,我的首飾多得很,這個你們小輩留著自己戴吧,還有,我和林小姐非親非故的,還請你稱呼我為時夫人。”
林見星臉色的笑容一僵,手收回來不是,繼續往前推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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