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謹意終於問出了口,嗓子啞得厲害,他卻不管不顧的,“我問你,她人在哪?!”
餘實見遮掩不過去了,隻好坦誠了,“對不起,時總,我們沒能找到太太...”
他的話還沒說完,時謹意就強行站了起來。
但他忽略了自己的腿上還打著石膏,根本使不上力氣,腳還沒落地,就失去了平衡,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頭上頓時磕紅了一塊。
餘實連忙把人扶起來,又攙回床上去,口上連連安慰:“時總,您放心,我們已經成立了一個打撈隊,夜以繼日,一定可以找到太太的。”
隻是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隻怕人已經凶多吉少了。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在時總面前提,因為時總實在是太反常了,太太沒了之後,他像似變了一個人一樣。
整整一個月過去,打撈隊還是沒有任何進展。
時謹意行動不便,卻堅持要去海上等著,餘實沒有辦法,隻能每天早上用輪椅把他轉移到遊艇上,到了晚上再把人帶回醫院裡。
直到這天,打撈隊帶回來一條項鍊。
那是條設計很特别的項鍊,銀絲的細鏈,下面的墜子是一顆毫無瑕疵的粉鑽,鑽石被做成了蘋果的形狀,圓乎乎的果子,和上方的葉片栩栩如生。
餘實是親眼見過這條項鍊是如何誕生的,時總在國外拍回來的粉鑽,又親自畫了圖紙,最後戴在了太太的脖子上...
所以他把項鍊交給時謹意的時候,都不敢看他的眼神,生怕他大發雷霆。
可他沒有。
時謹意出乎意料的平靜,隻是攥著那條項鍊,沉默了良久。
過後,他就把自己關在了臨湖公館裡,誰都不見。
時謹意開始不吃不喝,餓了就喝酒,醉了就沉沉睡去,醒了之後又繼續喝,就連工作也扔到了一邊,整個别墅裡酒氣沖天。
不到一個星期,他整個人就消瘦了一圈,頭髮亂糟糟的,鬍子拉碴,身上的衣服也不知幾天沒換,散發出一種餿味,哪裡還有一點時氏掌舵人的樣子?
吳靜開門進來時,見到兒子這副樣子,眼圈一紅,連罵了幾聲沒出息。
身後跟著的幾個時家傭人陸續進來,開始著手收拾别墅。
誰知時謹意一看到她們臉色都變了,“誰讓你們進來的?!”
他頹廢了好幾日,站起來都是搖搖晃晃的,最後倒退了幾步,靠著一個立櫃,才算站穩了。
“出去!”他指著幾個傭人,厲聲嗬斥:“滾出去!!”
吳靜狠狠皺眉,本想讓傭人留下打掃衛生,又怕刺激到時謹意,隻能揮了揮手,“你們先出去。”
别墅一樓的客廳裡,到處都是酒瓶子,啤的、洋的、白的、紅酒...混做了一堆,吳靜小心的走過去,找了沙發的一角坐下。
“阿意,媽也不說别的,就問你打算鬨到什麼時候去?”
自從桑蜜死後,他已經一個多月沒在公司露面了,外面不知道傳成了什麼樣子,說什麼的都有。
有說他們夫妻感情不和,時太太受不了,就自殺了。
有說時總喜歡那個女明星,要扶她上位,所以逼死了時太太。
還有說兩個女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最後一個掉進海裡淹死了,一個還活著。
更多的,都說這件事和方家有關,方家少爺為了報仇,本想除掉時總,卻誤傷了時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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