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對他說話,那是相當的不客氣。
他看了她一眼道:“我不跟你一般計較"
他說完欲走,燕年年卻將他攔下:“什麼叫你不跟我一般計較?”
“啊,我明白了,你方才那樣問我,是因為你隱了身,以為我看不見你!”
白稚仙被她揭穿了略有些不自在,隻是他當了千年的鬼王,最擅長的就是不講道理。
他掀眉挑釁地看了她一眼:“是這樣,你又當如何?”
這話倒把燕年年給問住了,她也沒想白稚仙被揭穿了還能如此理直氣壯!
她氣得不輕:“你偷聽我們說話也就算了,這種話你怎麼說得出口?”
白稚仙淡聲道:“你都看見我這裡,還和駱易書說那些事,你沒有避開我,那就表示那些話我可以聽"
“既然如此,這又怎麼能算得上偷聽?”
“既然不是偷聽,這種話我又為什麼說不出口?”
燕年年:“……”
她被他的這番話給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覺得白稚仙果然是這個世上最討厭的人!
她磨了磨牙後罵了句:“不要臉!”
她說完扭頭就走,白稚仙卻一把將她拽住。
她看向他,怒道:“乾嘛!”
白稚仙見她動怒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時更加鮮活明妍。
她常年習武,不像尋常閨閣女子那樣嬌柔秀弱,有著她們沒有朝氣。
在這一刻,白稚仙想了很多的事情,千年的歲月在他的腦中飛快地滑過,他的內心不受控製地生出妄念。
上次燕瀟然對他說,他連個人都算不上,他喜歡燕年年這件事情,是他不自量力。
可是今夜他聽到燕年年的話後,他便覺得若她不喜歡困於後宅的生活,不想相夫教子的話,他或許是可以的。
他以凶靈的形態活了千年,她的壽命雖然短,但是他能陪著她終老,等她死後,他還能帶著她一起修煉。
他便向她確認:“你方才跟駱易書說的那番話是真的嗎?”
暴怒的燕年年才不會回答他的問題,抬手一記勾拳就將他的腦袋打偏。
她氣哼哼地道:“偷聽了我們說話,還來問我的話是真是假?”
“白稚仙,你太囂張了,你腦子簡直有病!”
她打完抽回她的手,扭頭就走。
白稚仙:“……”
他伸手摸了一下臉,整個人都呆在那裡:
她竟打他的臉!
他活了一千年,都沒有人敢這樣打他的臉!
他喊道:“燕年年!”
燕年年一聽他這記聲音就知道他動怒了。
她想起他之前說過會動手打她的事,她略想了一下,就知道自己絕對不是白稚仙的對手。
她二話不說,施展輕功飛快地朝師折月的方向跑去。
她是打不過白稚仙,但是有師折月在,想來白稚仙不敢太囂張。
白稚仙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的反應,很快就猜到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的心情一時間複雜的不得了。
他今日原本想順著這個話頭往下說,告訴她,他可以幫她完成她的心願,能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結果他的話一句都沒說出口,她打了他一巴掌就直接跑了!
白稚仙活了千年,還從來沒有如此憋屈過!
燕年年打完後其實有點後悔,也有點害怕。
畢竟白稚仙不是活人,行事又邪門,她又打不過他,他若真要動手,她怕是要吃大虧。
她飛快地跑到師折月的身邊道:“公主,救命!”
師折月看到她這副樣子有些意外:“怎麼了?”
燕年年如實道:“我打了白稚仙一巴掌,我怕他過來殺了我!”
師折月:“……”
她猜到白稚仙會去偷聽,但是她沒能猜到燕年年會動手打白稚仙。
她想想白稚仙對燕年年的心思,再想想白稚仙那副張狂的性子,就有些想笑。
折騰了大半天,燕年年和白稚仙兩人的思路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她安撫道:“别擔心,有我在,不會讓他傷到你的"
燕年年聽到這話就安心了。
她晚上不敢回自己房間睡,非和師折月擠一張床。
白稚仙想晚上去找她,跟她把這事說清楚,卻發現她根本就沒有回房。
不僅這樣,接下來的幾天,燕年年也時刻和師折月粘在一起,他連找她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白稚仙簡直無語至極。
師折月第二天看到白稚仙那張便秘臉心裡有些好笑。
白稚仙雖然活了千年,但是他對女孩子的心思還是一無所知,也對自己在燕年年心裡留下的印象一無所知。
就白稚仙和燕年年的性子,以及兩人對感情的認知,師折月覺得白稚仙還有苦頭吃。
燕瀟然也看見燕年年躲著白稚仙的事,他問了一下師折月就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用早膳時他從白稚仙的身邊經過時說了句:“活該"
白稚仙:“……”
他覺得燕瀟然是這個世上最討厭的人,沒有之一!
燕瀟然卻根本就不理他,因為師折月說了,今日要去清理龍脈裡的濁氣。
龍脈被黑影和大師兄用汙染了很長時間,導致整個蒼梧道的龍脈已經失去了原本該有的生機。
長此以往,蒼梧道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這裡的百姓以後都會早亡,且死後他們的靈體無法迴歸地府。
師折月要將龍脈裡的邪氣蕩儘,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雖然師折月對燕瀟然說她如今已經比之前好了不少,身體和正常人一樣了,但是他依舊擔心。
因為他曾見過她之前恢複了一些壽命,最終卻又因為祛邪而耗儘的事。
在這個時候,他操心師折月的事情就夠了,哪裡還有精力去管白稚仙的心情?
師折月記掛龍脈的事情,她在琢磨要如何才能用最小的力氣,最大程度的祛除龍脈裡邪氣,也沒精力去過問白稚仙的事。
白稚仙瞬間就發現,整個節度使府上下,就沒有人再來搭理他。
他原本就鬱悶的心情,此時又鬱悶了不少。
雖然說他一個人活了千年,習慣了獨來獨往。
但是這段時間他們一直都在一起,守望相助,平時互相關心。
現在突然這些人都不理他了,他現在很不適應。
他這個時候真的很想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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