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法律全國通用。
隻不過,一旦遠離帝都,皇權無法深入,這些律法也成了擺設,最終演變成了赤果果的弱肉強食。
畢竟,真正當權的神血貴族隻是少數。
而且因為某些原因,他們極少會離開洪京。
這也導致洪京與皇朝其他地方的巨大差異。
“唉,這世道,簡直比前世的封建王朝都要落後和野蠻……”
薑七夜搖搖頭,有點失望。
從小在寒陽城長大的他,隻覺得這京城的空氣味道都不對,把人馴服的像家畜,一點血性和尊嚴都沒有。
好吧,這等險惡的世道,弱者能活著已經不錯了,又何必奢求太多。
他騎著金銀山,悠然的行走在寬敞的官道中央。
走著走著,遠處的巍峨城牆已經遙遙在望,他卻漸漸發覺有點不太對頭。
現在時辰有點早,路上行人不算多。
但偶爾經過的行人,卻都對他指指點點。
有的甚至報以幸災樂禍的冷笑,彷彿在等著看他的笑話。
他側耳一聽,很快明白了究竟。
身後不遠處,一輛普通的馬車上,一對叔侄的對話傳入了他的耳中。
“小哲啊,京城不是我們靈風城那種小地方可比的,這裡規矩大,貴人也多,出門在外一定要謹慎再謹慎。
若不小心出了差錯,衝撞了貴人,隨時可能會丟掉小命的……”
“叔,你都說了幾百遍了,我又不是聾子,早就記住啦!”
“嘿!你這孩子還不耐煩了?有叔在旁提點你,你該感到慶幸才對!
你看看前面那個小年輕,雖然看起來出身不錯,但明顯是第一次來京,也沒個人提點,竟然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中央,這要有貴人經過,說不定就要倒大黴!”
“叔,你咋就知道人家不是貴人?萬一人家是京城哪個大家族的子弟呢?”
“嘿嘿,你叔我在京城混了幾十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那小子身上的衣袍雖然做工考究,氣質也不俗,騎的寶駒也金貴。
但他身上沒有任何京城世族的標誌,而且明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所以說,你小子要學的東西多著呢……”
薑七夜聽著身後叔侄的交談,不禁搖頭失笑。
特麼的,老子堂堂神變老怪,竟然被一個販夫走卒給鄙視了。
不過,當他仔細打量了一下週圍,卻發現被人鄙視,還是有點道理的。
原來在這京城地界的官道上,走路的規矩也大得很。
一些販夫走卒,隻能緊緊的貼著路邊行走。
一些富家子弟和威武官差,可以稍稍偏中一點,但也是貼邊。
道路中間,最平穩寬敞的地方,卻都給留了出來,寧可空著,也沒人走。
也隻有他一個人,騎著馬駒,悠然的走在路中央。
“這特麼的……連走路都要分個等級,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
作為一位萬年老怪,薑七夜表示有點不爽,對洪京的第一印象又下降了一截。
“算了,老子是來成親的,儘量不要生事,還是入鄉隨俗吧!”
薑七夜自嘲的笑了笑,踢了踢金銀山,讓他貼邊走。
然而,金銀山這會兒反而來了馬脾氣,就喜歡走中間的平地,不喜歡走路邊。
恰在這時,後方傳來一陣轟隆的鐵蹄聲。
卻見四名騎著龍鱗寶駒的甲士,並排開道,輕馳而來。
四騎後方幾百米外,跟著一輛高大奢華的銀色馬車。
再往後,還有三十多名甲士護衛,個個披堅執銳,威風凜凜。
馬車上插著一杆小旗,旗面上繡著一個三足的小獸圖案。
那是洪台八姓之一楊家的標誌。
薑七夜曾在楊洪舟的馬車上,見過這種標誌。
很顯然,來人應該是楊家的人,屬於極其尊貴的神血貴族。
剛來到京城,就遇上楊家人,要說是巧合,那也的確太過巧合了。
薑七夜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
話說達到他這個境界的強者,已經漸漸不再相信巧合了。
所有的巧合,都是命中註定,也算是另類的必然。
四名開道的騎士,已經越來越近。
這時,金銀山卻倔強的不肯打彎,似乎在以這種方式向薑七夜抗議,表明它絕不是一匹任人擺佈的馬駒。
“嗬嗬,小傢夥,你肯定沒聽過一句話,胳膊擰不過大腿。
在你能夠主宰一切之前,要學會苟,學會忍,知道麼。.bba.
等你什麼擁有老子這般實力了,才勉強能夠為所欲為。”
薑七夜很是好為人師的給金銀山上了一課,旋即稍稍用力,將金銀山強行挪離了道中間。
轟隆隆——
四騎從旁輕馳而過。
同時,薑七夜身上響起“鐺”的一聲重響。
“嗯?”
薑七夜眼神微眯,不由的心頭火起。
一個騎士在經過身旁的時候,竟然隨手砍了他一刀!
這特麼的!
雖然也怪老子沒躲,但你也太不講武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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