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柳頭兒傲嬌的輕哼一聲,轉身回到了房間中。
薑七夜起身跟上,看著滿地的狼藉,不禁微微皺眉:“柳老,雖然知道你是隱世高人,但也沒必要這麼委屈自己吧?
算了,既然你喜歡在煙月樓養老,明天我給你把煙月樓盤下來好了。”
“你小子懂個屁,家花哪有野花香?老夫的人生樂趣,你這種庸俗之輩不會懂得!”老柳頭兒不屑的嗤笑道。
“好吧,你高興就好,需要我幫什麼忙?”
看在老柳頭兒大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份上,薑七夜也懶得跟他掰飭了,就當是尊老愛幼。
老柳頭兒盤膝坐下來,取出一枚散發著神秘氣息的青銅古鏡,丟給薑七夜,吩咐道:“度入真氣。”
薑七夜接過銅鏡看了看,不由的目光微亮。
這枚銅鏡很不簡單,表面上遍佈玄奧的紋路,散發著寶器的光澤,顯然不是俗物。
他瞅了老柳頭兒一眼,也沒有多問,開始向銅鏡內度入真氣。
隨著一股股真氣度入其中,銅鏡開始綻放出刺目的青光。
薑七夜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他能感覺到,銅鏡內散發出一絲絲奇異的波動,延伸向遠方。
而在東方某個遙遠的地方,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遙相呼應。
當他的化石真氣消耗一小半的時候,銅鏡的光滑鏡面上,突然顯露出一幕清晰的畫面。
畫面中是白天,陽光明媚。
入眼的先是一張熟悉的年輕面龐,竟然是梁春。
梁春鬍子拉碴,有點狼狽。
此刻他正處於一片荒林之中,周圍古木參天,奇石嶙峋。
他身後的空地上燃著篝火,火架上烤著一頭形似虎豹的凶獸,正在滋滋流油。
不遠處的一塊大石上,躺著一位身穿殘破金甲的女子,有點像是大虞長公主虞神珠……
“師父,您找我何事……咦!薑七夜?怎麼會是你?”
梁春剛喊了一聲師父,卻發現竟然是薑七夜,不禁有些驚訝。
薑七夜也十分驚訝。
他瞬間明白了銅鏡的妙用。
這玩意兒竟然如此高大上,竟能實現遠距離可視通話!
臥了個大槽……
他壓下心中的震撼,看了看鏡面中的梁春,又看了看神情懨懨的老柳頭兒,似乎想到了什麼。
老柳頭兒說過他有一個不省心的徒弟,莫非就是梁春?
好傢夥!
鬨了半天,人家梁春才是正兒八經的鎮魔使傳人……
“梁兄,你現在這是在大虞?”
薑七夜好奇的問道。
梁春歎道:“大虞已經完了,我現在逃到了東荒。薑兄,我師父的虛天古鏡怎麼會在你的手中……”
“給我,别撒手。”
老柳頭兒打斷了兩人,示意薑七夜把鏡面對準自己。
薑七夜嘴角一抽,也隻得照做。
老柳頭兒抓了抓糟亂的白髮,躺在臟兮兮的地上,對著鏡面有氣無力的說道:
“小梁子啊,為師快要不行了,你若再不回來,隻怕連為師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啊……”
一句話,喘了三口氣才說完,看起來彷彿隨時可能歸天。
隻是,這演技在薑七夜看來,有點粗糙,不太走心啊。
對面的梁春卻不由的臉色大急:“師父,您老又犯病了?
薑七夜,請你幫我把師父,放進煮劍館後院的枯井之中,隻有那裡能幫到他!”
薑七夜一陣無語,沒有動彈。
老柳頭兒奄奄一息,一臉悲涼的苦歎道:“沒用了啊,這次無論做什麼都沒用了。
為師壽元將儘,臨死前隻想見你最後一面,如果你三天內趕不回來,為師死不瞑目啊……”
梁春本來還焦急如焚,此刻聽了老柳頭兒的話,反而鬆了口大氣,立刻冷靜下來。
他苦笑著道:“師父,您老就别裝了。從小到大,您老這一招都用了幾十遍了。”
老柳頭兒一聽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一骨碌翻身坐起來,氣急敗壞的吼道:
“梁春,限你小子三天之內,必須給老夫滾回來,否則老夫跟你沒完!”
梁春一臉為難的道:“師父,我現在遠在東荒,傳送石也壞掉了,短時間內怕是回不去了。
師父,你的打算我都明白。
但我即便回去了,怕是也無濟於事。
我為你物色了一個更好的傳人,就是薑七夜。
他的天賦遠在我之上,他的心性也更附和聖兵的要求。
他一定能比我更加合適……”
老柳頭兒怒道:“放屁!薑七夜這小子是人是鬼都不好說,老夫哪敢讓他去試……
你快給我滾回來,少廢話!
否則别怪老夫跟你斷絕師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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