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副部長不明就裡，撫著她的背，眼神看向站在最外圍的紅衣女子。

“玖玖做的對，你這個乾媽是怎麼回事，怎麼能這麼說孩子呢！”

林局長眼底閃過一絲淩厲。

兩個單位離這麼近，職工們私底下傳什麼他都知道。

隻是孟廣遠最近也是市裡的紅人，孟家的關係網又盤根錯節，他平時都假裝不知道。

此刻，他抬起身，看看鄭落梅，又看看她身邊的淩國誌，乾笑了兩聲。

這倆禍害。

淩國誌是不是眼瞎……

不行，得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出去。

“哎喲，玖玖的乾媽，小鄭啊，那是一建公司的人。”這句話似是在向藍副部長解釋。

隨即他轉頭向兩步開外一建公司的領導席位叫了一聲：

“柴總！柴總！”

五十多歲的柴總也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連忙走過來。

“柴總啊，你們單位的小鄭……看，把孩子惹哭了，這……”林局長為難的說。

語氣很溫和，沒有絲毫責備的意思。

但柴總心裡暗罵了一句“老狐狸”。

多大的事啊，一個小丫頭哭了，哄哄就行了，還至於當著領導的面把老子叫過來。

他訕笑著看看不遠處的鄭落梅，媽的，這妖精他也不想惹。

誰知道現在姓孟的那邊是啥風向。

柴總心想著，要不讓小鄭過來解釋一下，哄哄孩子？他在一旁和和稀泥算了。

結果，鄭落梅屁股一扭，拎著自己的包，衝出舞池——走了。

柴總目瞪口呆！

賤貨！這麼多人你敢下老子面子！

柴總心裡罵的那叫一個臟。

但他也是人精一個，立馬又把球扔了出去：

“喲！正主走了，柴伯伯也沒辦法啊。淩科長，來來來來！這是淩科長家的千金，還得淩科長來哄。”

淩國誌隻好訕笑著對左右解釋：

“沒事，沒事了，小孩兒鬨脾氣，哄哄就好了，各位領導繼續跳，我來負責哄。”

他拉著淩玖玖回到了原來的座位。

觀眾席上，燈光晦暗不明。舞池裡的彩束偶爾射過來，在人們臉上劃過彩色的光影。

藉著燈光，淩國誌看著自己的女兒，眼神滿是不解、探究、疑惑。

說不上來，女兒跟以前不一樣，很難描述是什麼樣的不同。隻有朝夕相處的家人才能體會到那種細微的不同。

一家人在餐桌上談過鄭落梅的事，女兒肯定是知道孟局長的，但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讓鄭落梅下不來台，惡毒了點。

他很難相信女兒不是故意的。

“你故意的。”審視良久，他低聲說。

“對，我故意的。”淩玖玖冷靜的回答。

淩國誌心裡抖了一下。

他心虛了。

淩玖玖意味深長的看著父親。

很想撕破狗男女的面紗。

但……

她忍住了，現在還不是攤牌的時候，得把尾巴先收一收。

她嘴一咧又哭起來：

“爸！我怎麼就故意了？我當時就是，鈴聲一響，腦子一抽，把乾媽和孟局長的事給忘了！你居然懷疑我，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呀！她當你的面罵你閨女缺心眼兒，那是不給你面子！你還向著她！”

反正她才14，還是個半大孩子，先耍個賴吧。

江秋映不放心她，也跟了過來。聽她這麼一說，馬上心就軟了：

“國誌你别怪孩子，她一個小孩能有什麼壞心眼兒！”

淩國誌抬頭看她，忽然想起什麼：

“你怎麼過來了？你跟張副市長……聊的怎麼樣？快去，你們繼續啊，這兒有我呢！”

……

……

大概算是糊弄過去了吧。

10點鐘晚會結束，淩國誌擠在江秋映身邊，如願跟張副市長握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