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回過神來,快速衝到她面前,沙啞道:“婉琴,快。”
一把拉上薛婉琴的手,將她往老爺子他們的院子拉去。
黎嬌嬌看到完全失去冷靜的沈淩安,臉色也沉下來:“王卓,你帶人去檢查各處,看看是否還有危險。”
“於明,你趕緊去百草堂,把幾個大夫都請過來。”
“如春,你去皇府請冷公子。”
“如夏,你帶大家一起幫忙統計受傷與,死亡的人數。”
“其餘的人趕緊去幫忙救人。”
黎嬌嬌一聲聲安排下去後,才發現自己渾身發軟。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去,先去老爺子與老夫人的院子。
薛婉琴被沈淩安快速拉到沈老夫人的院子,剛走進院子,就聞到濃鬱的血腥味。
燈籠被打倒,應該引起了一些火災,已經被府衛快速撲滅。
一名老嬤嬤懷裡抱著老夫人,嚎哭不止。
薛婉琴甩開沈淩安的手,自己快速衝過去。
老夫人當初,雖然被嬤嬤擋了一下,可也是被對穿了心臟,鮮血不要錢似地往外噴湧。
“婉琴姑娘,快,救救老夫人。”嬤嬤看到她過來,趕緊哭求:“老奴以後給你做牛做馬。”
薛婉琴沒有理會她,快速打開藥箱,從中拿出止血藥,想先幫老夫人止血。
隻是,裡面的心臟已經被洞穿,就算是她把外面的血洞堵住,也沒用。
她急得手直顫抖,換成一般人,這樣的傷根本不用再掙紮了。
可她不敢停下來,這是沈菁茹的親祖母。
雖然沈菁茹平時拿她當姐妹,可她清楚,她們之間不是姐妹,而是主仆關係。
沈老夫人艱難地睜開眼睛,顫抖地拉住她的手。
“琴……别管我!”
“祖母!”沈淩安撲過來,緊緊抓住她的手,聲音嘶啞得厲害。
“安,祖母……不行了……”
老夫人的話斷斷續續,隨著她說話,鮮血更不要錢地往外湧。
她扭頭,似乎在找什麼人。
沈淩安明白她想找誰,可是,他看著身邊倒下,早已經被一劍封喉的老爺子,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斌……”老夫人的目光也漸漸落在老爺子身上,嘴裡艱難地吐出一個字。
沈淩安把老爺子扶起來,他雙眼仍然睜得大大的,眼裡的驚駭之色,仍然保留。
“斌!”老夫人伸手去拉老爺子的手,但手伸到一半,無力垂落。
“祖母!”沈淩安沙啞大吼,聲音悲鳴。
嬤嬤更是哭嚎不止,連侍衛們也都忍不住落淚。
薛婉琴也停下動作,無力地跪坐在那裡,淚水模糊了視線,順著臉龐滑落。
她呆呆地看著兩位老人,他們也像她們的長輩一樣,平時見到,也總會親切地拉著她的手,問她喜歡吃什麼。
哪怕是養她長大的師父,也從來沒有那樣關心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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