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此刻弓箭射來,當下隻能各顯神通,想方設法避開弓箭了。
為此,有人把頭埋低,趴伏在馬背上,還有那騎術高超的則雙腿夾緊馬身,身子傾倒,貼在馬腹上躲避弓箭。
手上還有盾牌的騎兵則相對而言好得多,他們隻需要舉起盾牌格擋便是。
但——
這些弓箭可不僅僅是射向他們身軀的,其中大多數射在戰馬上!
戰馬受痛之下,死命狂奔,朝著人群中就撞了過去,一時之間,人仰馬翻,不知道多少人摔下了馬。
混亂之下,談何能追上輕騎兵的腳步?
那副將眼看著輕騎兵越跑越遠,直到看見他們從缺口中出去,而緊隨其後,那缺口便被重甲騎兵收緊。
當他的目光看到缺口已經被堵上時,一股濃濃的絕望感襲上心頭。
戰場之上,若是被重甲騎兵們圍住,那便是陷入了絞肉機,他們若是衝鋒起來,那真是屍骨無存!
在圖元國中,重甲騎兵也是最強悍的隊伍,而此刻自己的大軍卻被敵人的重甲騎兵們包圍了,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包圍了他。
一張臉上已經是煞白一片,後背也被冷汗徹底打濕。
吹來的冷風拂過面門,他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這時,一旁的圖元兵們已經喊了起來:
“將軍!咱們被圍住了!隻能朝著一個方向衝出去了!”
話音一落,他抬起頭朝著四周看去,這一眼看去,心更是涼了半截。
太多了,太多了!
太多重甲騎兵們!
不論是哪個方向,都有著無數鐵騎正策馬奔來,這股鋼鐵洪流如同拍擊岸邊的滔天巨浪,當這股巨浪砸下時,如何能阻擋?
“完了,完了,已經出不去了....已經出不去了啊...”副將有氣無力的喃喃自語。
但這聲音,立刻便被喊殺聲蓋了過去!
那是來自於重甲騎兵們中的暴喝聲:
“全軍聽令!急速衝擊!”
“碾碎他們!!!”
“殺!”
暴喝聲中,密集的馬蹄聲如同接連不斷的落雷聲,地面泥土飛揚,舉著的長槍在已經黯淡的天光下,泛出冰冷的光澤。
烽火狼煙中,重甲騎兵們如猛虎下山,舉著長槍衝鋒而來!
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四面八方,前後左右,全是重甲騎兵!
矮小的蒙古馬身上披掛了一層黑色甲冑,鼻腔中噴吐出白色的冷氣,身上騎乘著的重騎兵們面色猙獰,脖頸間青筋暴起,一雙手牢牢攥緊了手中的長槍。
圖元副將嘶吼著:
“保持陣型!保持陣型!擋住他們的衝鋒!”
隻是這聲音,此刻是那麼的虛弱無力。
下一刻,“砰砰砰!”
衝鋒而來的重甲騎兵,如一柄鋼刀橫掃而來,強勢的撞在了圖元兵的身上!
而且還是來自於四面八方,無數柄長槍刺出,直插入圖元兵身體內。
瞬間,人仰馬翻,血肉翻飛!
呻吟,慘叫,哀嚎,痛苦的聲音從圖元兵口中喊出,那是瀕死時最後的呼喊。
在來西京之前,沒有人曾想過會在這裡遇上這樣強大的敵人。
甚至於在出兵之前,他們已經想著要衝入城中後的尋歡作樂了,但如今,迴應他們的隻有冰冷的長槍,如雨般落下的鐵蹄,以及那憤怒的喊殺之聲。
身體被刺穿,血肉被踏成肉泥,失去焦距的眼眸中看到的隻有一片片揮灑而出的鮮血。
野心,在這一刻被徹底瓦解!
來自於蒙古騎兵中的重甲騎兵,如鋼鐵洪流,粉碎了一切!
——
“嘶
戰場外圍,張燁與正在觀戰的西京反抗軍眼見這股重甲騎兵衝入圖元兵中,他們不約而同的瞪圓了眼睛,嘴中倒吸一口涼氣。
對他們來說完全無法戰勝的圖元大軍,此刻卻被殺得潰不成軍,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此刻,這已經不是兩軍交戰,而是其中一方赤裸裸的屠殺!
“好啊!”
“殺的好啊!”
人群中,有人舉著拳頭,振臂高呼!
緊跟著,便是接連不斷的叫好之聲!
張燁深吸幾口氣,一直以來愁緒滿容的臉,此刻終於緩解了神色。
隨即,張燁抬起頭,在千軍萬馬中尋找著秦澤的身影。
目光穿過廝殺的人群,張燁看到了在戰場後方,一群騎兵的簇擁下,那個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容。
那張臉上,神色淡然,波瀾不驚。
微風吹過張燁的髮梢,這一刻他心內百感萬千,上次見他,還是數年前。
那時,秦澤還不過一個小小少年,而如今,卻已是統領無數兵馬,立下一件接著一件傲人戰功的北涼鎮北王了。
而如今,他帶著大軍以橫掃之勢將圖元人殺得潰不成軍,實在令人振奮!
眼前這支大軍,多像當年那個所向披靡的赤焰軍啊!
這一刻,張燁目光中充斥著火熱。
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
“不論是抵禦圖元大軍,還是推翻金風鸞,重塑大乾,唯有秦澤!”
“斷劍重鑄之日,英雄歸來之時!”
“大乾,需要這樣一位英雄!”
*
這可惡的冬日,我的凍瘡又犯了,救命,有沒有特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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